就在这分神间,秦姝兮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秦意之,仓惶的拢好衣服,慌慌张张的就往外冲。
“砰”的一声,房门被打开,那单薄的身影踏着凛冬的寒意匆匆逃跑。
半晌,秦意之才怆然回过神来,心脏的位置生疼。
无比挫败。
她是他放在掌心疼的人,怎么就吓成这样?
明明上一次,他们都很愉悦……
秦意之懊恼得一拳打在了墙上。
郑风在院外守着,却无意听见动静,一转头就看到发丝凌乱,面色惨败的秦姝兮正在往外走。
她步伐踉跄,脸上泪痕尤在,脖颈上还有个咬痕,像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
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郑风不敢看秦姝兮那被弄红的脖子,示意侍女拿过一个披风给她披上,就连忙道:“王妃,天色太晚了,您要不住在府中?”
秦姝兮这才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毫无血色的脸颊,摇了摇头。
“那小的送您回去吧。”郑风连忙跟在她身后。
“不用。”秦姝兮步伐顿了顿,系好侍女递来的披风,用尽全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失态。
她抬步欲走,可又记起什么,咬着唇,又像是想到什么,顿住了脚步。
她深深吸了口气,心口的怒火,眼中的惊惧怎么也压不下去。
郑风看到秦姝兮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王妃,您可是有什么事吩咐小的去做?”
秦姝兮垂下眼眸,抿紧了唇对郑风道:“你不用管我,回去照顾你主子吧,那地上有东西,能让你主子免去责罚,你记得给他。”
无论他们之间发生什么,闹得如何僵,可命不是闹着玩的。
他身体已经伤成那样,受不住剩下的一百大板了。
更何况,他再混账,哪怕刚刚那么对她,她纵使气愤,也只是想与他和离,又不是想要他的命。
秦姝兮捏紧了手指,说完这些,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很快,那抹身影就融进了夜色之中。
郑风连忙示意别的小厮暗中护送秦姝兮回去。
待她走后,郑风立即去秦意之的房间,诧异的瞧着地上的免死金牌,原来王妃是把这个东西留给主子了。
其实王妃还是挺心疼主子的,明明记挂着彼此,却就是不肯给主子一个机会。
郑风下意识的朝房间里看去,只见,秦意之赤着上身站在窗前,死死的凝视着秦姝兮走远的身影,漆黑的瞳眸中满是痛楚与懊悔。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好似一座冰山,手臂青筋暴起,后背上的血水已经凝结,纵横交错在他有力的脊背上。
郑风都看了心疼,但这个时候,他更不敢把免死金牌给宫里那位了,否则,主子怕是得杀了他……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夜色又深了,寒星点点。
男人望着夜色,深黑的长眸仿佛失了光亮,一片灰暗。
房间安静至极,桃花居上下更是一片死寂,谁也不敢招惹这位全心上下只为誉王妃的男人。
郑风叹了口气,打了盆热水走了进来,他刚将水盆放下,便听那恍若石雕般的男人开了口。
“可派人将她送回去了?”
郑风点头,从袖中拿出一瓶草药,“主子放心,誉王妃已经到了。”
“主子,奴才先给您上药吧,伤口又裂开了。”
秦意之不甚在意的牵了牵唇,眼底划过一抹苦涩。
“不用。”
郑风跟着心头也是不好受,主子怕是疼的在心,而非在身。
郑风将手中的金疮药拿出,轻声道:“主子,这药是王妃刚刚拿给随行的小厮的,让小厮交给小的,正是今日从百草堂出去的那瓶。”
“其实,王妃还是关心您的。”
闻言,秦意之这才算是有了些反应,他侧目,有些诧异的拿起那瓶金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