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早朝,秦雍就被很多官员围住道喜,内心自然也是高兴极了。
但他向来深谙中庸之道,面上也是谦虚着回道:“都是侥幸、侥幸!”
秦雍不敢多待,同时又惦记着姝兮会担心她二叔,便告别了其他官员,想着快些回侯府,将这好消息告诉他们母女。
秦雍步伐走得快,没注意到不远处,姜邵武、姜政父子脸上浮起的森寒之气,那眸光几乎要将他射穿。
半个时辰后,姜政跟着姜邵武回了将军府。
父子两人直奔书房,姜邵武沉沉的坐在主桌的椅子上,看到桌边放置的加急书信,眉心一锁,迅速拆开看起来。
下人们迅速给两人上了茶。
姜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但刚喝一口,想起秦雍今日风光得意的样子,不由心口就生了躁意,又盖上茶盖,将茶杯重重仍在桌上。
姜邵武看完书信,脸上的横纹皱了起来,目光扫向姜政,声色阴沉道:“刚刚边境的探子来信了,敌军作战的确狠毒,为了赢这场仗,让将士们把自己制作成毒人,但这秦意之,竟然还是打了胜仗,你怎么看这件事?”
毒人?
姜政粗糙的大手抚上腰间的人骨珠串,眼神阴鸷狠厉,“这种情况都能打胜仗,绝不能让秦意之活着回来!”
这场灾病,那小王妃本就风光了侯府,如今这秦意之又打了胜仗,现在侯府的风头都赶上将军府了。
侯府本就握有兵权,若是就这么纵着他们崛起,日后他们将军府在朝中的地位必定被取代!
他看了一眼姜邵武紧锁的眉心,声音阴恻恻的。
“爹,能为国争光打胜仗的,只能是将军府,不能是任何人!”
姜邵武横眉微挑,太阳穴凸起,他将信件放下,起身走向书房中的军用布防图,深沉老练的眼眯起,变得森冷异常。
“那就让他死得合情合理些。”
姜政也起身,走向那布防图边,眯眸道:“爹的意思是说,在这上面做手脚?”
“既然是作战,便不会只有一次。”姜邵武眼底尽是算计的精光,唇边挑起一道幽凉的笑意,伸手指向了地图中的某一处。
“下一场战役,就让这秦意之惨败,再也不能活着回来!”
姜政若有所思的望着那一处四面皆是山坳的地方,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容……
就在将军府的父子两人费尽心思的算计时,秦雍带着皇帝的赏赐风光的回了侯府,丝毫不知即将发生怎样的事情。
秦雍将朝中的事情一一说了,宋庄毓喜上眉稍,也跟着松了口气,感慨道:“太好了,二弟也算是出息了,平安便好!”
秦姝兮听到秦意之胜仗的消息,自然也是高兴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却越来越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而且,他既然打了胜仗,按理说应该凯旋归来了,至少也该在路上了。
为什么朝廷非但没有召回他的旨意,听爹爹这意思,皇上竟是将他留在那边,一时不着急召回,还要继续打仗?
难道说,这一世,当真是还有什么无法预知的变数?
秦姝兮越发难安。
就在这时,桃叶却匆匆跑进几人聊天的大堂。
她悄声将一块绢帕塞给秦姝兮,有些纳闷道:“王妃,门口有人让奴婢把这个转交给你,却什么都没说,奴婢看着这上除了绣了一个‘月’字,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秦姝兮看到那绢帕,瞬间变了脸色。
她朝秦雍和宋庄毓打了招呼,便快步离开了,连桃叶都没有带。
此时,秦姝兮向来冷静的脸上尽是焦急之色。
这块绢帕是月娘的,她曾见过月娘用过,月娘毕竟是青楼女子,若派人送信给她,实在奇怪,而且盯着迎春楼的人也不在少数,此时要有什么话说,给她送来一块绢帕,是最为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