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受惊了,让开,都赶紧让开!”
秦姝兮皱了皱眉,外面的人做鸟兽散,慌乱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唯恐惊了刚有身孕的母亲,秦姝兮几步走出琴铺,只见一匹疯马正从远处狂奔而来。
街道上的人几乎已经散尽,摊子杂物被打翻的到处都是。
这时,路中央一名身怀六甲的妇人异常显眼。
马声嘶鸣,快速逼近——
那妇人瞳孔骤缩,一时间竟吓得失去了所有的动作。
此刻,从对面米铺中冲出一名中年男子,他双眸瞠大,惊恐地大喊出声——
“夫人!”
然而,这时黑马已经近到妇人眼前,马蹄高高扬起,就要一踏而下——
躲在路旁的众人顿时也紧张起来,有人已经预感下一刻,马蹄之下,定会血染长街,是以及时地捂住了眼睛。
却只听,一道马儿的嘶鸣声,众人寻声望去——
只见黑马扬起的马蹄并未落在妇人身上,而是突然转变了个方向,绕过那妇人,快速的扬长而去。
飞扬的尘土中,众人隐约可见,一名穿着普通的布衫,手腕系着白色骨哨的男子,抓着黑马的缰绳,稳坐于黑马上……
米铺内的中年男子连滚带爬的冲到路中央,急忙地扶住了那妇人的双肩,焦急地问道:“夫人,夫人你伤到哪儿没有?”
妇人惊魂未定,额头上有冷汗不断地渗出,捂着腹部,唇色苍白地喊了一声,“疼,好疼……”
人群中有人喊道:“不好,易老板,易夫人怕是要早产了!”
“稳婆,快请稳婆!”被称易老板的中年男子惊慌不已,忙朝周围喊道。
秦姝兮刚想前去看看,却见一名老妇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脸手足无措地看着易夫人。
易老板忙如抓住浮木一般抓住这老妇人的手,“刘稳婆,求求你,求求你赶紧救救我夫人。”
刘稳婆一脸为难,不敢上前,刚才她从人群里走出来,也是被众人推了一把。
这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产妇本就是鬼门关前走了一圈。
何况这易夫人是受惊吓早产,一个弄不好,就一尸两命啊。
此时易夫人已经疼得受不住,瘫坐在了地上,她腹下已经见了红,出血量看着有点吓人。
秦姝兮心中顿时一紧,见刘稳婆迟迟不作为,她三两步快速走到了易夫人身前。
秦姝兮为她把了一下脉,当下喊道:“易老板,情况紧急,还请你找人把这里用布围住,好让易夫人就地生产。”
易老板名唤易成功,今年已三十多岁,夫妻恩爱,却一直没有子嗣,夫人好不容易怀孕待产了,他实在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
他现在方寸已是大乱,也不管谁喊的就地生产,他几乎是立刻就安排了,本能的照着对方的要求做。很快,易成功从米铺中拿出布匹,周围也有许多百姓自发的找了可以遮挡的东西,不过一会儿,就把易夫人、稳婆和秦姝兮围在里面,遮挡的严严实实。
外面人群喧嚣不停,被遮挡的秦姝兮等人神色各异。
秦姝兮冷静地吩咐刘稳婆去准备热水剪刀等。
刘稳婆脚软心慌地急忙掀开布匹一角,对着外面转述道:“快快快,热水,剪刀……”
易夫人承受着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忍不住惨叫出声。
秦姝兮连忙拿出随身的银针,为易夫人施针减了几分疼痛。
布帐外,易成功递了剪刀与热水,神色焦急,来回踱步。
布帐内,易夫人身下的鲜血触目惊心,即使秦姝兮已为她施了止血针,却仍旧有鲜血不断渗出。
刘稳婆惊恐地咽了咽口水,感觉再这样下去,易夫人怕是无力回天了。
秦姝兮稳住易夫人的生气,手上的动作不停。
在刘稳婆微红的双眸中,易夫人的孩子终于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