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进来就朝着皇帝跪下,哀嚎道:“陛下,求您为小人做主啊!”
秦雍皱眉问向秦姝兮,“怎么回事,他是谁?”
秦姝兮道:“其实在听到京都流传的诗词后,我就怕牵连母亲,便派人打听根源,想看看到底谁在捣鬼,无意间查到了这个人,可是发现他的时候,他身上已被捅了数刀,差点就死了,我便将人救了回来,悄无声息地安置在百草阁。”
秦姝兮转向那人,“其他的事,你自己来说吧。”
李娟面色青白,手不可抑制的抖了起来,杨嬷嬷也立刻腿软,险些瘫在地上。
宋庄毓的目光投向李娟,好像隐约猜到了什么。
那人立刻朝着皇帝道:“小的名为章尹,认识不少京都街头的混子,前些日子,侯府李夫人的手下突然来找小的。”
章尹突然转头看向跌坐在地上小厮,脸上满是愤恨,他一扬手就指向了小厮的脸,“就是此人来找的我,他给了小的一笔钱,说是李夫人让做的,授意小的在京都传播出一首诗词,若是小的不做,恐会连累家人,没想到小的做完,却险些被杀人灭口!”
小厮顿时面如纸白,抖若筛糠。
章尹又感恩地看向秦姝兮,“幸亏小的命大,得了誉王妃搭救,小的才捡回来一贱命。”
秦姝兮淡然补充道:“儿臣得了这个人证,本想请求面君,却没想到此人伤势过重,昏迷到昨夜才醒来。未等儿臣进宫言明,便发生了母亲的事。“
闻言,屋内众人顿觉巧合,却又觉得挑不出什么错。
一时间,除了杨嬷嬷与那先前诬陷宋氏的小厮,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李娟,皇帝的脸色阴沉至极,秦雍心中如过刀山火海,又气又急。
李娟竭力克制住眼底的慌乱,厉声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本夫人何时下过这样的命令!”
秦姝兮淡淡抬眸,早就料定了李娟会这样说,她微微勾唇,看向章尹,“你可有什么物证?”
章尹忽然像想起什么,立刻从身上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呈递给王公公,“陛下您看,这就是当时找我的人给的诗词,让我把这个诗词四处传扬的!”
王公公恭敬地将纸张呈给皇帝,道了一句:“陛下,的确是京都传唱的诗词。”
章尹又道,“当时这个人来找我的时候,我那茅草屋后面还有几个兄弟都听见了,陛下若不信,可以把他们叫来对证,看看是不是听到他说是李夫人指使的。”
皇帝冷声道:“不必了。”他看向先前诬陷宋氏的小厮,小厮不远处的李娟与杨嬷嬷。
小厮被天子目光一扫,顿时就怕极了,他抖得不成身形,突然砰砰砰地使劲磕起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是李夫人,是李夫人逼我替她做事,我母亲病重缺钱,实在熬不住了啊!小人为救母亲,不得不上了李夫人的贼船,求陛下饶命啊!”
闻言,李娟跪着的腿不由一软,杨嬷嬷亦是满脸心如死灰。
李娟拼命喊道:“我没有,不是我。”
杨嬷嬷狠狠地闭目,猛地一咬牙,站了起来。
她自知已无活路,此刻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她是李娟的乳母,自己的孩子生下来便死了,她照顾李娟多年,将李娟视如己出,此事绝不能牵连她的娟儿!
“皇上息怒!此事都是奴婢一人所为,断与夫人无关!是奴婢看不惯宋氏!众人都说她温柔贤淑,不愧是侯府夫人,却忘了我们夫人兢兢业业的持家,才是府中最委屈的那一个,所有美名都是宋氏担了,只享好事,不担恶名。所有恶事,都由我家夫人担了,还被众人看不起。所以,我就买通了这个小厮,命他在京都散布这个诗词,想着此事只有宋氏才最有动机,绝对能至她于死地!”
李娟看到杨嬷嬷如此,眼中顿时泛出一抹浓郁的痛惜,眼泪险些滚了出来,她死死地攥紧拳头,克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