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的娇态来。
“皇上昨夜休息了吗?”
“睡了一个时辰。”
赵息玄知道他是为什么夜不能寐,“皇上不必烦忧,臣愿请旨前往。”他这么说,自然不是真的愿意以身犯险。他只是为了引楼曳影——此时楼曳影就在寝宫外。但当他将这句话说出口时,望着楼西胧郁郁的模样,又觉得自己是真的愿意为他去战场上出生入死。
“赵爱卿——”
“虽然微臣只是一介文人,但云麾将军却是能破蜀地的奇才,臣请旨调燕城三万驻军前往,协助他一同平乱。”他也是动了几分真心的,说出的话,竟也意切情真,看不出半点假。
从床榻上放下的双脚站了起来,低头的赵息玄看着楼西胧走到自己面前来。而后温热的掌心,扶住了他的手臂。
抬起头来的赵息玄,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楼西胧,竟有些斗胆的想要吻上去。
“还没有到让文臣领兵的那一步——我也只是担心翟将军的身体罢了。”
赵息玄见他嘴唇翕动,脖颈雪玉似的一截,竟有些分神了。直到门外又进来一个宫人,立在他身后道,“皇上,贤王求见。”
扶着他手臂的手,颤抖了一下,而后便收了回去。
赵息玄已知他与贤王有染的事,心中虽然妒忌,却也知此时放贤王进来,才好让他毛遂自荐,前去战场寻死,便压着妒意道,“看来贤王也是担心皇上的身体——既然他来了,臣就先告退了。”
楼西胧欲言又止,目送他转身离开。
出了寝宫的赵息玄,正与楼曳影擦肩而过。他不知自己方才与楼西胧的话他听到了多少,但他既然来了,肯定听到了什么。只要听到,便会起疑,只要起疑,很快便能知道边陲如今的情况。只要他知道了,就会迫不及待去为楼西胧出生入死。
当初前往蜀地,不也是这般吗。
只那时赵息玄只是想压他一头,如今却是想让他死在外面。
……
进到寝宫里来的楼曳影,见寝宫里几扇窗户都开了一条缝隙,平日里在寝宫中随处可见的香炉,银囊,如今一个也见不到了,他马上明白,自己早起出门时的预想成了真。
楼西胧真的发觉,身边人是他派来的了。
只楼曳影虽然乱了片刻心神,却也很快平复过来,“西胧。”
“皇兄。”
好似如往常一般。
可他的态度越平淡,楼曳影反倒越紧张。楼西胧不是藏得住心事的人,他来自己面前质问,也比此刻将人赶出京城,还能做到不动声色来的让他安心。
只楼曳影仍没有说开,他只坐过去,扶着楼西胧的肩膀,贴面与他厮磨片刻后,抵额问了一声,“如今边陲是不是战事危急?”
“……”
“让我去罢。”楼曳影害怕自己与楼西胧因为此事生出了嫌隙,他想通过其他的事来挽回,“皇兄知道自己做了让你不喜欢的事,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好不好。”
原来他也知道将手伸到自己这里来是件错事。
只与楼曳影对视,楼西胧自心中又生出了对自己的诘问来——楼曳影如今已能代他处理朝政,又能亲自领兵打仗,那他做这个皇帝的意义是什么呢。
“西胧。”看他沉默,楼曳影反倒有些慌了。他急于找一个让楼西胧原谅他的方法。
楼西胧垂下眼睫,“好。”或许在楼曳影心中,他从来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
……
赵息玄得知了贤王离京的消息。他知道如今为了稳固朝局,断然不会让他调走京城的兵马,而就如他主动请缨的那样,燕城有三万守将,拿了虎符,从那里调派兵马才是上上策。
细雨已经停了。
赵息玄抚着怀中信鸽柔软羽翼,轻轻一托,便放它飞出了窗外。
信鸽带着一封飞往燕城的信。信上字迹,正是赵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