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礼仪——但如今既已身在官场,还是学些的好。”
“皇城之中,天子脚下,最不缺的便是显赫权贵。”
“不是所有人,都如下官这么通情达理。”
宋案身着一身胸前印着金蛟的武官服,站在头顶‘浩气行天’的匾额下,面对眼前人的教训,竟十分的谦逊。
但翟临当初离开京城,一是受不了楼西胧的偏见,二便是学不会在这官场之上低头,眼见这酸儒文人对着立下过赫赫战功的宋案一通教导,拾起一块石子投掷过去。
“哎哟——”
听到这一声痛呼,翟临马上躲回了屋顶上。
宋案望着掉在地上的石子,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在与面前的人虚与委蛇了几句之后,将人送走。躲在屋顶上的翟临,此刻才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宋案有些无奈,“方才那石子是你丢的?”
“是我。”翟临冷哼了一声,望着那人离开的背影,“他凭什么教训你?你随我爹出征,立了多少战功?他在朝堂上有什么功绩?呸。要是我,肯定不受着他。”
宋案呵斥,“下次不许再如此。”
因他语气严肃,翟临也有了些委屈,“我说的不对吗?”
“在守城,你说的或许是对的,但在京城,却不对。”宋案道,“官场不比战场——这里没有我要杀的敌人,只有我要效忠的君王。”
翟临似是被这句话触动了一下,而后生硬转身,“随你吧——反正我今日来是向你辞行的。”
“你要回守城了?”
“是。”翟临还在嘴硬,“我翟临此生,都学不会低头二字。我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在这官场之上与人蝇营狗苟。”
“……”
“我走了。”翟临说完这一句便径直走了。
他说他学不会低头,只不过是他想要效忠的人,不需要他低头,更不需要他而已。
……
看贤王将皇上接出皇宫,带他去了那一日南城的弄梅别院,林明霁一路跟来,见二人走进门中,只觉心中躁郁不安。
贤王这般,是急于拉着年轻的天子耽于声色吗。
就在林明霁立在别院外时,墙上一片折扇状的牖中,隐隐绰绰走来一道人影。林明霁后退一步,定睛一看,出来的竟是那位花楹姑娘。只她不是在与皇上私会吗,又为何会出现在院子里。
林明霁看着她自一片树影中走了过去,而皇上与贤王却都是不知所踪。
不是与她私会?
那是和谁?
林明霁仰头看去,院子里葱茏树荫,伸出到院子外来了。林明霁伸手覆住墙壁,轻巧一跃,在树叶的飒飒声响中上了房中的屋脊。这一下他看的更清楚了,那位花楹姑娘从院子里走过后回了房间,只她的房间门窗皆大开,林明霁看她一人扶桌坐下,手中拿着方才晒在院子里的一条丝帕。
她确实不是与皇上在一起。
林明霁武艺傍身,入朝之后却很少显露,旁人只道他文采卓绝,却不知他武艺更是高强。眼看着他才屋脊上行走,脚步轻巧踏过瓦片,而后俯身下去,揭开了脚下的一片青瓦。
这间房里光线就要暗淡不少,似是故意为了避讳人了,窗户上还挂着件衣服挡光。因为是下午时分,阳光刺眼,林明霁才望进去时什么都看不清,等到眼睛适应了昏暗,他才看清翻滚起伏的床帐。
床榻上半挂垂地的衣服,正是楼西胧所穿。
……
翟临已经走到了城门口。
他只身一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城门口,双手紧握成拳。
他不想走。
可心中傲气,又让他不愿意在留书一封,负气离开了这么久后,低头去回到他的身边。
紧攥的双拳颤抖着,迈出一步后,他的脚步又停滞住。
“翟家历代都是效忠天子的忠烈。”
“天子若能看到你的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