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踞蜀地这种天堑之地的蜀军节节败退,这些人便对他心悦诚服起来。尤其是楼曳影还亲自领兵上阵——来蜀地大大小小经历有二十余场战役,楼曳影无一不策马上阵,无一不让对方望风而逃。
俘虏的蜀军带回了营地,他们本以为会是一死,不想在营地中,楼曳影命人备了热酒熟肉款待他们。
因为落败各个神情消极的蜀军面面相觑。
楼曳影也不理会他们的反应,手提着一壶酒,抓着壶口放在火上炙烤,等酒壶中的酒热了,他才仰头痛饮。
“酒肉里没有毒,你们可以放心吃喝。”
“吃饱喝足后,就自行离去吧。”
听到他的话,终于有个蜀军大着胆子开口,“贤王俘虏了我们,又为何将我们放了?难道不怕皇上怪罪?不怕我们回去之后再来反扑?”
楼曳影眉睫间的雪花被酒气融化,“你们是藩王之臣,天子之民。臣应为君而死,民却不应为君而死。”
“……”
“藩王通敌叛国,百姓何辜。”
蜀地百姓都受藩王教化,早就将自己独立成一国。京城的天子不是他们的天子,藩王才是他们的天子。但蜀地本就是国中之城,即便藩王如何宣扬,他也始终不是真的天子。
“你们是藩王之臣,所以兵败被我所俘。如今喝了这壶酒,吃了这口肉,你们就是天子之民——我只杀叛贼,不杀百姓。”
这话本不会让这些蜀军动摇,偏偏楼曳影身上好似有天子威仪似的,有被他大度打动,被他气魄折服的蜀军单膝跪倒下来愿意投诚。当然,投诚的士兵只是少数,更多的人饮了热酒,吃了熟肉之后为求保命,就放下武器丢下盔甲离开了这里。
楼曳影喝完了一壶酒,丢下空空的酒壶,起身离开了。
是夜,历经一场大战的士兵为求放松,在带了随行军妓的帐中排遣,他们不同于楼曳影,即便单枪匹马的上阵,也有的是人愿意以身为他挡枪挡剑,这里更多的人是默默无闻的士兵,一场战役之后,就有人无名无姓的躺在无人收敛尸骨的战场上。所以楼曳影也纵容他们在声色中放松。
只他到底是男人,睡在帐中,听着寒风里吟哦乱颤,也会动情,也会发烫。
烛火燃烧,照的帐子里挂起的沾满血污的铠甲都多了几分旖旎之色。楼曳影手掌伸入被衾之中,仿佛握紧一杆坚硬的□□似的来回摩挲。
他已经不是只要两三句撒娇,两三下碰触便能满足的少年,他如今更想要的是肌肤之亲,是芙蓉帐暖里的快意**。
……
“驾——”
“驾——”
听到身后传来的如雷马蹄声,马背山的宋案勒住骏马,扶着腰间的短刀回头望去。
马蹄声越来越近,宋案这才看清,那坐在马背上的少年,正是翟临。
看到翟临追来,奉翟将军之命前往蜀地的宋案忍不住皱紧了眉,“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先跟我说,我老子让你去蜀地做什么。”翟临也勒住骏马在他面前停下。
“将军让我去蜀地捉拿藩王。”宋案没有瞒他。
翟临闻言眉头就是狠狠一皱,冬日里南蛮虽然时常犯境,但守城固若金汤,那由藩王坐镇的蜀地,才更像是龙潭虎穴。
“你一个人?”
“他老糊涂了,你还要跟着他糊涂?”翟临自然替宋案抱不平,“你就这么急着送死?”
翟将军也瞒了宋案一些,只对他说蜀地有人接应,其余一概没说,也算是对宋案忠诚的试探。
“军令如山。”
听到宋案口中说出的这句话,翟临脸色更沉下几分。
“你回去吧。”宋案说完这一句就要继续赶路。
担心他安危的翟临自然不愿意放他只身犯险,只见劝他不住,便执意要跟他一起去。
“别跟着我,回守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