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卑劣的男人扮成一个深情慈父。如今他已经没了利用价值,自然要由他来亲自除去。
楼西胧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对待生父。他如今是皇上,此事即便成为谣言宣扬出去,也会叫人耻笑,动摇朝纲。所以楼曳影说要帮他处置时,他也只能点了点头。
楼曳影看他做了皇上,还是从前那般对自己予取予求的模样,心中愈发爱怜,用指腹摩了摩他丰润的唇珠,“走吧,我们回宫。”
……
楼西胧随楼曳影刚离开佛寺,方才在山道上摔倒,引二人送她至此的老妪悄然带上了门。
衾里的男人还因为目睹了拔他舌头的楼曳影出现惊魂甫定,不想一把短匕穿透薄直钉入他的肩膀。他哀叫不出,又受了一刀。
短匕又猛刺数十下,等到衾染红,蜷在里面的男人惊怖之下丧了命老妪才住手。
她面无表情的掀开子又仔细查看了一番,确认他没有鼻息后才按照楼曳影的吩咐划烂了他的脸。
贪心不足者,自是只有死路一条。
……
脱困的林明霁坐在茶楼里。
他已经知道自己是中了贤王的调虎离山之计,只不知楼西胧去处,只能坐在这里等候。楼曳影对楼西胧说留了人在茶馆里知会回来的林明霁,实际上那人只说了皇上与贤王出游,没有告知二人下落不说,还将折返的林明霁看守在雅间中。
林明霁早知楼曳影心中不轨,却没有想到他敢这么明目张胆,握着茶杯的手几欲将茶杯捏碎。
守在门口的护卫身旁又来了一人,他附在护卫耳边说了什么,护卫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林侍郎,贤王已经送皇上回宫,您也请回吧。”说罢便转身离去了。
此刻已经是夕阳西下,坐在窗前的林明霁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脸色虽没有变化,茶杯却已经裂成了几瓣,里面冷掉的茶水肆意在桌上流淌。
……
进宫的林明霁恰与出宫的贤王相撞。楼曳影阔步走来,望向林明霁时目光甚至有几分睥睨。
林明霁看到他腰间挂着的玉佩,正是楼西胧今日买来的那一块。
“皇上今日出游辛苦,林侍郎还是不要此时进宫去打扰。”察觉到林明霁的目光,楼曳影本端在身前的手臂放下了一些,刻意将玉佩整个显露出来。
“此话也转告贤王。”
“翟将军在朝,为免猜疑,贤王还是少入宫闱。”
楼曳影今日心情好,任他说道。
林明霁与他擦肩而过,等到了楼西胧的寝宫,他见楼西胧正伏案写着什么,往日批阅奏折都不避讳他的,今日见他过来,却慌张的将纸张折起后匆匆递近侍,“把它送给贤王。”
“是。”近侍接过后离开了。
林明霁走到楼西胧身旁,楼西胧起身站起,“林爱卿。”
“贤王邀皇上去了何处游览?”
楼西胧正要开口,想到什么似的又斟酌了一下言辞,“只随便赏了赏红枫,本还想挟林爱卿同去,却迟迟没有等到林爱卿回来。”
“臣——”林明霁正要说自己是楼曳影派的人绊住,但他又顾虑二人感情,便没有说出口来,“臣为一些事,忙的久了些。让皇上久等了。”
“无事。今天天色太晚了,林爱卿回去歇息罢。”楼西胧今日也是烦事缠在心头,实在没有往日与林明霁谈天说地的心。
林明霁深深看了他一眼,“臣告退。”
……
楼曳影是勤政的人,只如今楼西胧做了皇帝,他虽心疼楼西胧繁冗政务压的喘不过气,想为他分担解忧,可如今翟将军在朝,他实在不便干涉朝政,怕叫翟将军疑心做有不臣之心,所以如今他这个贤王做的还算悠闲自在。
天色渐晚,他点了灯烛在案前提笔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