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
林明霁刚刚将花捡起,宫女便涕泗齐下,“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林明霁看她袖子里又露出几片揉皱的花瓣,皱眉,“这些花都是你摘的?”
跪在地上的宫女双肩颤抖。
楼西胧从林明霁手中将花接了过来,“你摘这些花做什么?”不是问罪的语气,宫女伏在地上,颤栗了半天才带着哭腔开口,“奴婢想摘些花祭奠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生前最喜欢的便是这些花了。”一句话因为她的哽咽而破碎。
楼西胧令她抬起头来,等看到她的面容,才想起她是高贵妃身旁的一个宫女。
高贵妃惨死,本在她宫中伺候的宫人都分去了别的王宫。不想竟还有念旧情的在这里摘花祭拜。
楼西胧叹一口气,“起来吧。”
宫女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
“念你一片忠心,便不追究你了。”楼西胧弯腰将从她袖子里掉出来的花递还给了她。
宫女婆娑泪眼望着楼西胧的面容,等他带着浩荡的宫人离开,才终于回过神来。
陪在楼西胧身侧的林明霁见他从刚刚见过那个宫女后就低落下来的神色,为讨他欢心便捉了只蝴蝶进掌心,“皇上,你看——”他将手放到楼西胧面前,展开后金色蝴蝶翩翩飞舞。
楼西胧欢欣了一瞬,而后又敛下了眉目,“林爱卿,你说高贵妃死时,三皇兄是有多伤心。”母死子悲,更何况还是亲眼目睹生母惨死棺中。
“……”
“我与三皇兄虽不亲近,却也算相伴着长大。”
林明霁知他生的一副柔软心肠,这是好事,但看着他每每为他人伤怀,他便又恨不得楼西胧能铁石心肠一些。
“过几日好像就是他的生辰了。”楼西胧忽然想起,“林爱卿——”
“皇上。”
“不若我们在宫里为他办一场生辰宴吧?”楼西胧想起当初太子生辰宴时,他在东宫里偶然听到要离席的三皇子同他生母置气:凭什么我的生辰办的没有他那么热闹。高贵妃激他似的回答,因为他是太子呀。三皇子还是不忿,可我也想和他一样。
那时高贵妃是如何回答的,楼西胧已经忘记了。他如今记起这些,也只是怜惜他,想在他受丧母之痛折磨时为他圆一个少年时的梦罢了。
林明霁本想劝说他,他这么做,三皇子也不一定会领情,但想到楼西胧性格便是这般浪漫天真,便顺着他答应了,“皇上想如何筹办?”
楼西胧对这位皇兄也不甚了解,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他喜欢什么,还是经由林明霁提醒,想起了与他这位皇兄关系最近的翟临。
……
正在当值的翟临被楼西胧召来时还有些忐忑,一帘之隔,他望着端坐在里面的楼西胧的影子,单膝跪了下来,“臣见过皇上。”
他如今已经算个武官了,只官衔不大,平日里当值也只是巡逻皇城外,根本见不到天子。
楼西胧见到翟临,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翟临也在他的沉默中跪着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善解人意的林明霁代为开口,“翟侍卫,免礼罢。”
翟临起身站了起来。
“皇上想为睿王筹办生日宴,将你召来是想询问睿王的喜好。”
翟临微微一怔——为睿王筹办生日宴?他记得二人关系并不好,当初楼西胧免了他的罪责,还将他封为睿王时,翟临便觉得不可思议,如今听楼西胧还要亲自为他筹办生日宴,更是讶然。还好他很快反应过来,回禀道,“睿王除却众人皆知的喜欢骑射的爱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