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胜雪肌肤,却也体态风流了许多。云霞中漏出的余晖,斜斜照在他的脸上,照的这一张美人面灿烂若春花,这春花恨不能要一直开到赵息玄的心里去才罢休。
赵息玄情难自己的走进一步,恨不能抬手去丈量丈量面前美人纤细的腰身。
只他还是不敢。
到底是不敢。
面前的人是堂堂皇子,他不过是个靠着科举,靠着巴结宫妃才爬上来的小小文臣。
“息玄告退。”
送走了赵息玄之后,回到院子里的楼西胧独自站在别院中,看着挂在屋檐下在渐起的夜风中摇曳的‘铎’。他此刻的心就如这摇摆不定的铎一般。
他改变了既定的事,翟将军与守城皆无恙,往后会如何,连他自己都看不清了。
……
操练场上,坐在地上的翟临跺了跺冻僵的脚,看着还坐在地上的宋案,扬声道,“宋哥,你看看我枪法可有精进。”话音刚落,他就从旁边的武器架上抽出一把银枪,一拨一划间尘土飞扬。他昂首一笑,手抓枪身往前一挥,破空声响起。
少年身姿清越,枪出如龙,等到一套枪法耍完,不过也只是额头微微出了层薄汗。
“怎么样?”
“尚可。”
宋案的评价令翟临颇有几分得意,他枪法就是宋案传授的,只进宫之后一直荒于练习,现在还能让宋案说出一句‘尚可’的评价,足以证明他的枪法较之从前没有退步多少。
将银枪插回武器架,翟临继续走到宋案身旁坐了下来。
只他坐没坐相,马上便仰躺着靠着手臂,看漫天亮的快要掉下来一样的星星。
“将军让你回京,你还要在这里赖到几时。”宋案坐在他的身旁,侧脸恰被昏暗的天光裁剪出凌厉的影子。
躺在地上的翟临闭上了眼睛,装出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
“你都去了京城,怎么还想着往回跑。”京城啊,那可是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人做梦都梦不到的安逸地方。
若是再往前几年,翟临肯定会用宫里规矩多,人人之间尔虞我诈来反驳,只他已经是个尝了愁滋味的少年,闻言也只是静静一笑。在夜风吹的他落发横过唇畔时,他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宋案也将他当作弟弟一般,见他没了从前的野放恣意,便知他在人人向往的京城也没有那么好过,“要喝酒吗?”
“你还藏了酒?”
宋案起身,半晌之后提着一个沾满泥土的陶罐回来。只这罐子看着虽然其貌不扬,扯下封口的塞子,浓烈酒香闻一口便要将人醉倒。
“这么好的酒不早拿出来。”哪个从军的不会喝酒?翟临还在穿开裆裤时,都能舔他爹的酒壶了。只在宫里却不能放开畅饮,如今终于是有了机会。
宋案将两个粗瓷大碗摆在地上,依次斟满,“这酒不是我的,是孙武埋的。”他说起来无波无澜,端起大碗一饮而尽后才继续道,“他说这酒是给他荣归故里后娶妻用的,埋了五年。”
“只他没等到娶妻,自己却已经战死沙场了。”
翟临神色一黯,却什么都没说,端起大碗也是一饮而尽。清亮酒液,沿着少年起伏的喉结流淌而下。
一轮月亮,满头星星,两个久别的好友一同在呼啸的寒风中喝的酩酊大醉。最后还是倒在地上被巡夜的士兵发现,才将两人送回了住处。
翟临醉酒之后,闹腾的很,回了住处扰的一圈人都没法睡觉,他自己喝醉了浑然不知,嚷嚷着‘再来再来’。与他相比,宋案喝醉之后就安静许多,躺在床上除了面色酡红一些,与平时休息时并无二致。
被吵的难以入眠的众人,索性围了过来。
“这两人喝了人家的婚酒,还醉成这样。”
“孙武泉下有知,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