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装作漫不经心道,“林兄又将那披风拿去晒了?”
坐在桌前的林明霁道,“今日正巧见到那位公子,已经将披风归还给他了。”
赵息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这姓林的凭什么这么好的运气?他到处找寻也只见了一面,这人天天在房里读书,门也少出,怎么就——
林明霁不知赵息玄懊丧的牙痒痒,还说他今日出去正巧买了床被子,以后再下雨,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赵息玄要的哪里是被子,然而面上却还假惺惺道谢,“多谢林兄了。”
他也在桌前坐了下来。
林明霁今日有些漫不经心似的,书摊在面前,迟迟没有往后翻去一页。赵息玄也没往日那么用心,他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去买这几支蜡烛。但旋即他转念一想——那披风叫他抱在怀里睡过,林明霁将披风还给他,等到冬日披在他身上,不就是自己与他有肌肤之亲了吗?
这样想着想着,他嘴角便翘了起来。
读书人么,总爱有些情□□色的绮思,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书生巧遇狐仙,书生夜救小姐一类文人写的东西了。
林明霁却比他君子许多,他想那公子脸上挂的眼泪,是自己看错了,还是他真的落泪了呢?
这么一想,面前的书更无心翻下去了。
……
回宫之后,楼曳影便径自回东宫去了,被抛下的楼西胧,一个人往翠微宫里走去。方才与三皇子在箭亭练箭的翟临,浑身汗气淋漓的与三皇子一起走来。翟临最先看见楼西胧,见他形单影只,怀里抱着与炎炎夏日不符的厚重披风,正要开口叫他,想起三皇子喜欢为难他,就住了口,想他不被三皇子发觉,早些走过去。
事与愿违,楼凤城还是看见了他。
“太子竟没与他一起,看来是真的生了嫌隙。”
翟临没有作声。
楼凤城招了招手,让旁边一个宫女附耳过来,宫女照做了,听到楼凤城的吩咐,脸色一下子为难起来。
“三皇子,这……”
“我只是同皇弟开个玩笑,你照做就是。”楼凤城道。
宫女也不敢违抗,咬牙答应了。
看着宫女追着楼西胧离开,没有听清楼凤城刚才所说的翟临,一下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预感,此刻楼凤城又向他招手,“走,去看看热闹。”
翟临心中不免为楼西胧生出几分担忧来。
过了一会儿,走出这里的楼西胧途经荷花池旁,刚才得楼凤城吩咐的宫女,提起裙摆进了水中,她口中疾呼救命,此时有宫人闻声赶来,却被楼凤城抬手挡去。
路过这里的楼西胧被这呼救声惊醒,他走到荷花池旁,看着湖心的宫女,扶着回廊的栏杆向她走去。
“救命——救命——”
这荷花池并不深,宫女也擅水性,只佯装出一副要溺水的模样。
楼西胧四下呼唤,“来人——来人啊——”
早已将四周宫人赶走的楼凤城与翟临一道,站在柳树下望着这一幕。
迟迟不见有人来,楼西胧丢开披风,扶着栏杆将手递了出去。
“四皇子——”宫女虽早知是他,却还是装出一副惶恐踌躇的模样。
“把手给我。”
湿透的柔荑从水面中递了出来,她得四皇子授意,楼西胧要拉她出来,她反而咬牙将楼西胧拉进了水里。
看着楼西胧从回廊上跌进了荷花池中,看着层层泛出的水花,楼凤城轻轻哼笑一声。
已至夏季,荷花池上已钻出荷叶与箭似的粉色荷花,水波晃动,本就不善水性的楼西胧,因为恐惧呛了一大口水。身旁宫女想救她,又怕叫他看出自己是装的,一下不知所措起来。
楼凤城只想给楼西胧一次难堪,但见荷花池上的涟漪扩散,里面二人迟迟不上来,他心里一惊,正要过去,不想身旁风声一响,原是翟临未得他授意便追去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