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过的顺风顺意,即便入宫做了宫女,高贵妃对她也比对旁人宽容。如今她虽然做了妃嫔,教她宫中规矩的人越来越多。她感到自己正在像这御花园里的花一样慢慢的凋零。
“这也要讲规矩,那也要讲规矩。”
“谁定的那么多的规矩呢。”
“我只是想找个陪我说话,陪我玩的人。”
也只有天真的少女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楼西胧感到她牵着自己衣袖的手在细细颤抖,此时四下无人,他伸手过去,捉住了沈落葵的手。
沈落葵心里一震,抬起头来看他。
“你不好去我宫里,就来御花园,我去国子监上课放课时,可以陪你说会话。”楼西胧也只是想要止住她的颤抖,见沈落葵手掌不再颤抖,就慢慢将自己包覆过去的手放开了。
沈落葵支走的宫女此时回来了,她知道不好再久留,就在宫女走来之前,先走出凉亭去了。等宫女走到身旁,便带着她们回宫去了。只沈落葵走出几步,在离凉亭不远的位置看到了翟临,因为翟临是三皇子身旁的人,她对翟临印象十分深刻,见他站在这里,不自觉便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自己跟楼西胧站着的凉亭。
翟临什么也没说,只向她行了个礼便走开了。
沈落葵不知翟临是方才从国子监而来,他并没有察觉刚才发生的事。只沈落葵紧张的很,指甲都攥进了掌心肉里。
另一边的回廊下,传来一阵人声,“太子。”
站在回廊之中的,正是想到有事没有与楼西胧说清,去而复返的太子。他正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包括二人方才短暂的手掌相牵。
宫妃与皇子这般,自然十分不合礼教,只太子与楼西胧关系那么好,他自然不会去拆穿这件事。只也因为看到楼西胧与父皇的妃子手掌相牵,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躁郁之气来。即便他心中知道,皇弟不是那种会与宫妃产生私情的人,他心中的躁郁之气仍旧久久不能平复。
……
回到宫中的沈落葵,第二日伴君时便听皇上似有若无提到了她与四皇子的事。虽然没有问罪,却也足够叫沈落葵胆战心惊。
“前些日子你经常往四皇子宫里跑。你们二人年纪相当,爱玩在一处也是常情。但这毕竟不是宫外,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难保不会有难听的话传出来——”
沈落葵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只说以后谨遵礼法。皇上也只是提点她一下,还是怕其他妃嫔拿此事针对沈落葵,见她这样诚惶诚恐,还亲自将她扶起来,温声安慰她。
皇上走后,独自坐在寝宫中的沈落葵,想到了昨天在御花园里撞到的翟临。他是三皇子身旁的人,自己被告这一状,肯定与三皇子脱不了关系。
太子压着四皇子,这三皇子还要压着自己吗。
在烛光下抬起脸来的沈落葵,澄澈眼眸中第一次涌进了其他强烈的情绪。
……
岁日将至,宫中巡逻的护卫又增派了许多。
今夜星光熠熠,一辆马车自宫内而来。把守宫门的护卫抬手阻拦,在看到马车中的人递出的太子金令时,连忙退下打开了宫门。
只他们没想到,手持这金令的人,正是太子本人。
随着马车车轮的转动,听到车帘外的声音渐渐喧嚣鼎沸的楼西胧,掀开车帘往外望了一眼。他常与太子出来宫外,却头一次遇到这样热闹的时刻——街上行人摩肩接踵,本已经密不透风,却还是被人从中间开出一条道路垃圾。
“今夜好热闹啊。”坐在马车上的楼西胧,看着数十人敲打着锣鼓开道。锣鼓上缠着红绸,在紧凑喧嚣的锣鼓声中,几只大红舞狮腾挪跳跃。
“要到岁日了。”被掀开的车帘外的灯光照亮了半边脸颊的楼曳影望着伏在车窗上的楼西胧道。
路上行人太多,马车行至路口便走不动了,楼曳影牵着楼西胧下了马车。
楼西胧看那舞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