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孩子忽然闯了进来,随着一声女人的惊呼,两人终于看到了战车前那个吓的站定不动的孩子。
“阿蒙!”
战马已经发狂,两个男人同时勒住缰绳,在战马扬蹄嘶鸣,各自都险些被甩下战车时,才终于在车轮碾过孩子时停了下来。
冲出来的女人抱住了孩子,躲藏在母亲怀抱中的孩子,揪着母亲的衣服抬起头来。
两个驾驶着战车的男人都已经站定,隔着一个母亲和一个孩子对视着。
“阿努比斯大人,奥修来了。”有人站在战车下,这么告诉站定在战车上的男人。
同样的,与他对峙的另一个男人身旁也出现了一个报信人。
两人听完了下属的禀报,对视一眼之后,各自下令,“撤退!”
他们走后不久,一支队伍果然赶来,为首的赫然是戴着黑色眼罩的奥修。他一来,那些被吓坏的人们就拥簇到了他的身旁。
“奥修大人!”
奥修巡视一眼,在看到地上数不尽的强盗尸首之后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带着几分自责的开口,“对不起,我来晚了。”在安抚好众人,看着他们重新将巨石收集起来背负在背上往前前进时,落在队伍最后面的奥修,看了一眼砂石地上留下的深深车辙。
他大概明白没有出现任何伤亡的原因了。
距离锡金覆灭,已经过去一年了,幸存下来的锡金人,在锡金王城的遗址上重新兴建自己的家园。埃及的法老乌纳斯,默许了他们进入埃及采集石头的行径,并在锡金重建前期,送来了粮食与布匹,帮助他们度过了那一年的寒冬。
至于那位忽然出现,游走在尼罗河沿岸的悍匪阿努比斯,更是多次出面保护了行走在这一路的锡金人免受强盗的侵害。
如今冬去春来,锡金的寒冬,仿佛已经过去。
跟随着这支长长的队伍,走出了砂石地,奥修抬起头来,在不远的前方,新的城墙已经屹立而起。
走过这一路的人,马不停蹄的卸下自己背负的石头,参与进新的王城的修葺中。
失去一只手臂的代执政官,站在城门外,看到向自己走来的奥修,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奥修回以一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留在这里。他一生追逐自由,与风同行,然而却在这片土地上停下了脚步——为什么呢?也许是这里是唯一还能看到赛特的影子的地方吧。
枯死了很久的树开花了,白色的花,随风而起,奥修在进入城门时,看到一朵花瓣飘飞而来,他伸手捉住,放在鼻尖嗅了嗅。
赛特葬在这片土地,他无迹可寻,也无处不在。
而只为了这片刻的相聚,他愿意永远的在这里停下脚步。
……
奈芙蒂斯站在宫殿中,这里还是一片废墟,宫殿的穹顶已经倒坍,为数不多的几根仍旧支撑着这个建筑的横梁,也满是大火烧灼过的痕迹。
她回到了梦寐以求的地方,竭尽所能的为锡金付出。她是所有的锡金人所公认的‘国王’。
她比任何一任锡金的国王都更要优秀,在覆灭中废墟中将锡金拯救了回来。可此刻的她,没有平时面对臣民时的沉静睿智,反而望着繁星点点的天空,显出些女性的怅茫和悲伤来。
她与奥修回到了埃及,带走了所有被埃及收容的锡金人。而后他们在归家的路上,看到了赛特。
他躺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仿佛只是睡去。
奈芙蒂斯看到自他身下蜿蜒流淌的血迹,这位在埃及高庭斡旋十几载的女法老,哭的跪倒在地上。她离开锡金时没有哭,失去权力时没有哭,然而只是碰到了赛特冰凉的手指,就哭的几度昏厥。
她失去了自己至亲,也失去了自己的至爱。
奈芙蒂斯将赛特带回了锡金,将他埋在了曾经的宫殿中。目睹这一切的奥修,虽然还没有从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