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乌纳斯以为会持续更久,但当罗马退兵时,他还是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埃及能勉力与罗马一战,得益于奈芙蒂斯在位时推行的锻造术,经过风箱锤炼而成的铁器,才让这场战争没有因为武器的差异近乎一边倒的结束。他几乎不敢去想,如果奈芙蒂斯和赛特没有将锻造术带回埃及,有一天罗马和埃及开战,两方胜负几何。
双方交战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折断的武器与人体的残肢掩埋在焦土中,风声吹过,带来浓重的血腥气。
这场战争并没有造成多少伤亡,起码按照罗马每次的对外战争而言,埃及此次的伤亡的确不算什么。
只是……
乌纳斯站在高处,眺望着随着罗马士兵的撤去而留下的临时防御工事。他已经不在乎罗马发生了什么了,他更担心的是赛特,自那天之后赛特没有再在战场上出现过了。
……
宫殿深处,躺在床上的墨丘利冷汗涔涔的按着自己的心口,疼痛折磨的他夜不能寐,可前来为他看病的草药师统统说不出病症的缘由来。
手指攥的衣服的布料几乎变形,墨丘利侧着头,问身旁的女官,“赛特还没回来吗?”
“已经将您的命令传给独/裁官大人了,应该很快——”
墨丘利勉强坐起来,用手臂支撑着窗沿,在他俯身时,一阵呕吐感袭来,他张口吐出零零散散的黑色血块。在他饱受折磨的时候,他前去传信的亲信匆匆赶进王宫,跪倒在他身旁,“大帝!独/裁官大人已经到王城外了!”
冷汗沿着墨丘利的鬓角一直流到衣服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奇迹似的,折磨他已久的绞痛感忽然缓解了不少。他力竭的躺在床上,许久之后才终于有力气让女官侍奉他站了起来。
等到赛特来到他的宫殿门口时,那种疼痛感已经完全消失了。
“□□官大人,大帝正在里面等您。”
被墨丘利几道命令匆匆召回的赛特还站在门口时,在他面前的门却忽然从里面拉开了。墨丘利站在里面,“赛特,你终于回来了。”
赛特抬起眼来,他眼中灰蒙蒙的,与从前的冷淡平静相比,他此刻的眼中,更像是一片被大火烧到什么也不剩下的灰烬。
墨丘利将他带进了宫殿中,他迫切的吻赛特的嘴唇,“把与埃及打仗的事交给别人吧。”他怕赛特误会自己要剥夺赛特的权力,他又连忙解释,“我不会剥夺你独/裁官的身份,你仍旧统率军队——但是,赛特,留在我身边。”
“只要你不在我的眼前,我就痛苦难当。”
赛特听着墨丘利饱含情愫的倾诉,神情间带着一种近乎无动于衷的冷漠。
他知道这是魔药的作用,魔药让厌憎他的墨丘利视他为自己的爱人。在魔药刚开始生效的时候,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赛特的确向墨丘利献出了自己,但是后来因为厌倦了与他的过多接触,他开始用其他方式去缓解发挥效用的魔药。可现在他连虚与委蛇的兴趣也没有了。
他站在墨丘利的面前,看着他温柔的将头抵靠过来与自己厮磨。
然后就是摩挲与碰触。
赛特自始至终保持着缄默,当墨丘利温热的脸颊贴在他汗涔涔的脊背上时,他也只是安静的看着虚空中不知名的角落。等到一切结束,赛特推开睡着的墨丘利环在他肩膀上的手臂,没有任何留念的从他的怀抱里离开。
外面的夜晚,和从前的每一个夜晚都没有什么不同。从前赛特站在密涅瓦的宫殿中,仰头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他会想念身在遥远埃及的奈芙蒂斯,想念自己离开多年的锡金。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再让他去想念的了。
深夜来到罗马王宫的男人在他面前站定,恭敬的向他行礼,“独/裁官大人。”
“按照您的命令,我询问了跟随大帝出征的几个士兵。”
“他们在占领锡金后,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