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息抬起眼问他。
他的瞳孔是澄澈的金色,像是被阳光穿透的湖水。
端着水杯的家庭医生知道oga的心理大多敏感脆弱,希望在自己无助的时候,得到别人的关心和爱护,他将韩云息也理所应当的划在了这里面,“他……应该不知道您已经醒了吧?”
“麻烦给我一个通讯器。”
家庭医生将通讯器递给了他。
韩云息撑着床沿,坐正了一些。然后使用通讯器,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毫无意外的就是那个老头仿佛旁人欠他几百万的臭脸。韩云息内心疯狂吐槽得拿个熨斗来熨他的脸,表面上却是一副渴望得到父亲关怀和希冀的神色,“父亲。”
“你醒了?”
“嗯。”
从来没说过什么好话的老头子不负韩云息期望,张口就开始喷毒汁,“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做这种自杀的蠢事。”
“可是父亲……”韩云息声音哽咽,“我真的不想和亚尔曼在一起,您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折磨我的。”
“够了,亚尔曼将你自作主张的离开第一星的事隐瞒了下来,让这场女王应允的婚礼能够顺利举行,你就已经应该感谢他的宽容了。”从来把韩云息这个儿子当作工具人的父亲,自然不会理会他的哭诉哀求。
被训斥的韩云息深深的低下头去,单薄的肩膀无助的颤抖着。
家庭医生对他的遭遇产生了怜悯,主动上前来,扶着韩云息的肩膀,对他的父亲说,“抱歉,他现在身体状况还不太好,通话就先到这里吧。”说完,他就自己伸手挂断了通讯器。
站在门口的夏佐,虽然没有看完全程但多少也听到了通讯器里,那个人对韩云息的训斥,他侧着身,从房门的缝隙里看着哭的发抖的韩云息。
因为距离他毕业也没有多久,他还记得韩云息在学校时的样子。现在这么一个人,坐在病床上泣不成声。
“叩叩——”在门口又站了好一会儿,夏佐才抬手敲了敲房门。
家庭医生马上退开。
夏佐走了进来,主动表明自己的身份,“亚尔曼还不太放心自己的oga,专程联系我让我过来看看。”实际上是他听说了韩云息割腕的事,主动联络了亚尔曼。亚尔曼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听到夏佐提及,冷冷的说,你要那么关心,就自己去看吧。然后夏佐就来了。
家庭医生见过夏佐,知道他和亚尔曼一样是身家显赫的贵族,他点了点头,带上门出去了。
夏佐看到他走了之后,坐到了床边。韩云息埋在手掌间的脸颊上,不断还有泪痕淌出,夏佐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用一根手指,将韩云息挂在下巴上的那滴眼泪拭去。
“怎么才几个月不见,变成这个样子了。”
韩云息没有应答。
夏佐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好了,别哭了云息。”
韩云息抬起头来,因为在床上躺了太久的缘故,他比之前还要瘦上许多。加上oga的特殊体质,即使过去这么久,亚尔曼留在他锁骨上的那个牙印还触目惊心。
“这次新型军舰的测试,大概要持续两个月,亚尔曼这家伙,近期应该没空回来了。”
似乎是被他这样的话安抚,韩云息的眼睛中,终于不再涌出大滴的眼泪。
夏佐捉住了他的手腕,那纤细的好似轻轻一握就会折断的手臂上,缠着雪白的绷带,只是因为伤口还没有痊愈,雪白的绷带里,隐隐还能窥见一点渗透出来的暗红。
“怎么还割腕了?”
韩云息摇头,“我没办法,亚尔曼他……他要逼疯我。他……”让夏佐熟悉的,总带着坚定和温柔感的金色瞳孔中,盛满了焦虑和不安,“他抓着我的头发,不停的标记我。我快崩溃了……我求他停下来,求他能够放过我。”
从韩云息的描述中,夏佐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