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离京这天是六月二十, 徐素刚好在这天出双月子。
黎池没有让她来送行, 他不忍到时激起了离愁别绪, 最后红着眼眶泪汪汪的。
这一天只有岳父徐芩前来送行, “和周,你此去尽管放心,专心公务,不要过于牵挂家中。”
临行前,黎池再一次拜托到:“要劳烦岳父和岳母了。小婿不在家中时, 还请一定帮忙照看一下家中。”
徐芩与黎池同为男子,但可能与徐夫人已经是老夫老妻的, 就没有那许多儿女情长了。在徐芩眼中, 仕途公务要比儿女情长重要,前者才是男人的立身之本。
因此对于黎池这样挂心家人的行为,徐芩不知怎么说才好,毕竟人家牵挂的是他亲生女儿。也就只能帮他将人给照看好, 这才能让他在外放心,“放心,那也是老夫的亲生女儿和一对外孙, 老夫一定会给照看好了的。”
“有岳父照看,小婿也放心了。”
同徐芩道别之后,黎池翻身上马,与桓茗一起‘护送‘着马车中的赫连舍,以及后面几辆马车中的瀚海使团成员,西出城门往西方而去。
此行赶赴与瀚海国在‘杀虎口‘的这场‘会晤‘, 由黎池任特使正使,主要负责与瀚海国的使者会谈。桓茗任特使副使,带领一百御林军,负责一路的行路安全,确保将瀚海国使团安全‘护送‘到达。
身着金黄软甲的一百御林军轻骑,‘哒哒‘前行,旌旗飘飘,更衬得骑马在前的两人气势不凡。
桓茗很早就听说过黎池的‘六元‘大名,去年中秋宴时,他恰好就负责殿内守卫,自然也见过黎池的慑人风采。
不过在去平鲁之前,桓茗都以为黎池就是一个纯正的文人,风雅偏偏也弱不禁风。
但那次去平鲁,黎池却并未乘坐马车,而是与他们一样骑马赶路,且还要求日夜兼程地赶路。那次同行的一些御林军都直喊累,他一个文人却能面不改色。
这之后,桓茗才真正觉得黎池是与一般文人不同的。因此这次黎池选择骑马,他也没有惊讶。
“桓大人的家中,儿女多大了?”
因队伍中有马车,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并不快,队伍中的马匹只是小跑着而已。所以黎池觉得无聊了,还能与并驾齐驱的桓茗唠唠嗑,聊聊家常。
“在下没有黎大人福分好,如今家中只有一子,已经有五岁大了,正是调皮的时候。”
黎池前世初高中都是寄宿,之后四年大学毕业后又忙于工作,在家待的时间不多,只有过年时会回一趟家。但也足够让他从几个外甥身上,领会到小孩子的熊劲儿了,简直难以招架!“小公子都是怎么调皮的?”
桓茗一想起家中的儿子,就头疼得很,“他就像只猴儿似的,整天嘴里叽叽哇哇地叫个不停,就不让人耳边有个清净的时候!”
“而且他整天在家里横冲直撞的,不能碰的东西偏偏要去碰一下,不能去的危险地方总要去闯一闯,总之就是很不听话!又生怕他磕到或碰到哪了,让他曾祖父整日跟在那小子后面护着。一天下来,累得他曾祖父米饭都要多吃一碗。”
桓茗说起家中儿子的调皮表现,那真是光听语气,就能感觉到他的抓狂和无奈。
“桓太傅他老人家身子健朗,还能享享含饴弄孙的乐趣。”桓太傅是当今皇帝的帝师,已经致仕近十年了,竟还能在家带曾孙。
朝中事情总带着一股不可言说的感觉,比如壮年致仕这样的事情。“唉,我那儿子,虽才两个月大,却也活泼得很,哭闹起来嗓门儿大得很!等他长到能跑能跳的时候,恐怕也是个混世魔王。”
桓茗很有经验的样子,“我家那个也是,从小也很活泼,如今长大了果然调皮。所以黎大人,你一定要趁早管教一番,不然到时有你头疼的。”
黎池表示受教,“对,小孩子要从小就开始教,否则等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