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
赵彩芬拍了拍纪其姝的手, “说什么卖的,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嫁人了。”
“我才18岁。”
赵彩芬的脸一僵, “都18了,不小了,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你都会打酱油了。”
赵彩芬企图循循善诱, 让纪其姝答应她的提议。
但是—
“妈, 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只有这个, 不行。”纪其姝看着矮自己半头的母亲, 缓缓道。
她眼神坚定,不容置疑。
“什吗?你不同意!”赵彩芬尖细的嗓门拔高, 不可置信的尖声道。
“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纪其姝转身, 推开门就要进去。
却被赵彩芬再一次攥住胳膊, “回来,你个丫头片子, 还敢不同意, 好说你不愿意,怎么,非得我逼你才行, 跟你那个倔驴爹一样,给脸不要脸!”
“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爸!”
纪其姝头一次朝赵彩芬吼。
她爹有什么错,被戴了绿帽子, 难道还要怪他死的早吗?
赵彩芬瞪视愣住,她看着“反了天”的大女儿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错愕的仰头,原来,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她的女儿已经长得比她还要高了。她有些怯了,声音也失了底气,“今天咱们不谈你爸,我告诉你纪其姝,跟刘哲相亲的事儿,就这么定了!”
赵彩芬瞪着眼,噔噔噔走开,一把甩开房门。
纪其姝眼眶红了,站在门前好久都没缓过来,眼泪啪嗒啪嗒滚落,砸到地上,又一个个崩裂开,一如她的心脏,抽搐的同时,拉扯的内脏跟着生痛。
哭了许久之后,随之涌上心头的庆幸,幸好,她的“好母亲”不知道宁温纶的事儿,要不然——
她已经能想象到她的亲生母亲去宁温纶厂里撒泼打滚大喊大叫的一幕,一如赵彩芬逼自己退学的癫狂。
真好,这一次,是她保护他呢!
染着泪痕的脸上,微微漾开的笑容让人看得心揪紧。
翌日早上,头一次,纪其姝没做饭,饭盒也没拿,空着手除了家门,至于赵彩芬和纪其元早上起来看着厨房的冷锅冷灶如何发飙,就是另一回事了。
“其其,这里。”宁温纶长身玉立,嘴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而俊朗的面容在早间的阳光底下,更显得耀眼夺目。
这样一个人,喜欢她,该是何等的荣幸!
但—
纪其姝思及此,忍不住苦笑,她缓缓走到宁温纶跟前,表情冷了下来,“走吧。”
宁温纶似乎没发现纪其姝的异样,直接启动了车子。
路上。
宁温纶侧头观察着纪其姝,终于,他忍不住了,他俩现在这样,哪里像是情侣,倒像是八百年没见的死敌一样。
他抿了抿嘴,道:“昨晚没休息好?”
纪其姝“嗯”了一声,“昨晚睡晚了。”她的手擦过眼角,企图掩盖自己的黑眼圈和微微红肿的眼眶。
宁温纶抓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紧了几分,他知道,她在撒谎。
沉默缓缓在狭小的空间蔓延,没人再开口。
“到了。”终究有人打破了沉寂。
“谢谢你,以后,你还是别来找我了,欠你的钱,我会还的。”纪其姝说完,匆匆下了车,根本没给宁温纶反对的机会。
纪其姝脚步匆匆进了厂,徒留车里的宁温纶摸不着头脑的皱眉,不用脑子想他也知道,定是那些人又找事了!
那群混蛋!早晚有一天—
狠锤了一把方向盘,脚下的一脚油门骤然踩了下去,车子“嗖”地驶出去。
“哎,哥—”
推着自行车的宁文雅朝宁温纶喊了一声,可回答她的却是一嘴的汽车尾气和无情的车屁股。
“咳咳,干什么呀!”
宁文雅啐了一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