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温纶的凛冽威压下, 阿城视何副官的眼刀于无物, 一股脑倒豆子似的全说了。
越是说,阿城的语气就越来越弱。
越是听, 宁温纶眼底的暗色就越浓。
直到听见阿城最后的那一句,“裴小姐被推搡了下, 倒了下去, 腿受伤了。”
他眼底聚集的风暴汹涌的快要溢出来。
阿城挺大一个子禁不住抖了抖, 内心在呼号,“该死的大刘,他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这个家伙,太坏了!他要跟他决斗!”
如果今天过后, 他还活着的话。
何副官军装下贴近裤缝的手抖了又抖,眼神不自觉的怯怯地瞅着宁温纶。
小心肝也跟着阿城说话的频率上下起伏。
阿城话音刚落,他的心就“扑通”一下摔到地上, 碎了。
“少帅,卑职可以—”解释。
宁温纶的眼神像是刀子,大喇喇地朝他刺过来。
一刀又一刀, 血肉模糊。
宁温纶房间内,一片的血雨腥风。
三个人, 没一个开口。
尤其是矗在风暴中心的何副官,更是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少帅—”
何副官的唇嗫嚅着,到底是什么解释的话都没说出来。
“出去。”
宁温纶喑哑的嗓音道。
阿城如蒙大赦般一溜烟没影了。
楼底下汽车驶动的声音传来,屋里依旧是一片静谧。
“少帅, 我错了。”
何副官讨饶道。
毕竟是他先入为主了。
他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还不知道裴姑娘会怎么想。
越是回忆,何副官就越是内疚。
“说吧!”
从嗓子眼里吐出两个字,何副官完全可以感受到那种凛冽的杀意。
他不敢耽搁,少帅向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这种情况,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竖着出这道门。
被狼撵了似的,何副官全部交代了。
宁温纶的脸上的暗色越来越深,直到最后,他盯着何副官,手指头“咯嘣咯嘣”地响着。
像是要捏死何副官。
额头滚下一滴滴汗珠。
“啪嗒”在地上迸开。
“滚!”
何副官不可置信的抬头,下一秒风也似的窜出去。
这可是捡回一条命啊!
何副官哆哆嗦嗦的抹了把额头,长长地舒了口气。
“何副官,接下来我们——”
不知道藏到哪儿去的阿城贼头贼脑的探出来,做贼似的瞄了一眼四周,这才问道。
何副官不善的瞪了一眼阿城,一脚踹上去,阿城瞬间四肢伏地,脑袋顶上响起一声“二货!”
何副官走了,留下二丈摸不着头脑的阿城,摸了把自己无辜受创的可怜屁股,一脸的不解。
为什么打我?
阿城哭唧唧。
“混蛋!废物!”
宁家主宅的二楼,一间装潢奢华的卧室里,谢雅芝一脸的狰狞,而红姨就跪在门口,颤颤巍巍的,头都不敢抬。
“你怎么答应我的,嗯!”
被凌厉的目光扫射,红姨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夫,夫人,这不能怪奴婢啊,那些人太没用,真的和奴婢没关系啊!”
红姨慌不迭抬头,眼角还挂了几滴眼泪,以表明自己的委屈。
“本夫人只看结果,这一次,你失手了,我暂且原谅你,下一次——”
最后的那几个字被谢雅芝念得咬牙切齿。
红姨的心肝颤了颤,低着头出去了。
出了谢雅芝的房门以后,红姨的脸色瞬间变了。
“白痴!废物!”
*
“老大,那娘们的钱到底什么时候送来啊,咱们哥几个的手头紧,眼看着刚子连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