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温兄到那个不讨喜的二皇子,再到后头更不讨喜的乌龟王八蛋,哪个不是身如修竹,只他一个显得与众不同了些。
唐璟可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他也道:“这蜜饯确实吃不得。”
后头拍马屁的那个人闻言,自然也消停了下去。
萧衡毕竟有要紧事在身,只与唐璟寒暄了两句之后,便重又领着人离开了。
二皇子扫了唐璟一眼,眼中仍旧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亦转身离开。
他可从来没想到过,自己这位行事端正,为人君子,从来就不叫人挑出一丝错的皇兄,头一次交朋友,竟然交了这么一个蠢东西。
还送贺礼给父皇。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父皇每年寿辰,那贺礼都似流水一般,数也数不完。这么多的贺礼,哪样不是旁人费尽心思准备来的,人人都奔着最出挑的目的送过去,便人人都变得不出挑了。这唐璟,便是得了父皇的几句称赞又能如何,照样是个微妙的六品小官,这样的身份,能不能将贺礼递到父皇跟前都是一说,还想要一鸣惊人,简直是笑话。
路上,二皇子还同萧衡提了一句:
“皇兄,我看这镇国公府的二公子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萧衡微哂:“你不知道,这唐兄身上最让我惊奇的,便是他总是能够出人意料。”
二皇子冷笑:“皇兄这是笃定,他能打我的脸了?”
“你不是说了拭目以待吗,如今我说什么,都为时过早。”一切,等着父皇寿辰那一日,才得分明。
二皇子听了这话,心中更是鄙夷到了十分。他这位皇兄,还真是傻了。
竟然真信了那蠢货的话。
这皇家兄弟二人在前头说话,站在二皇子后头的贺岚州自然也听到了不少。
要说不高兴,眼下最不高兴的就要数他了。偌大的一条街,遇到谁不好,偏偏遇到了唐璟?
晦气!
若是没有这个人,他如今兴许早就已经跟表妹喜结连理了,哪还会跟如今这样,见见个面都要遮遮掩掩,生怕被旁人看到再生什么是非。
想到上次表妹找到他时那委屈的样子,贺岚州又在心中咒骂了唐璟几句。
他是断然不会让表妹受委屈的,既然沈家已经不是能住人的地方,那他就将表妹接到自己家里来住好了,也省得她再受委屈。
昨儿晚上,贺岚州便将这话转告了母亲。
他本以为母亲会欣然答应,毕竟母亲常说姑母嫁得好,对沈家一家人也是客套有加,贺岚州信心满满地去了,他是笃定母亲会点头应下的,结果话才说完,便被自家母亲一顿好骂。
“你可是有婚事在身的人,怎么能有如此的念头?”
“说什么悔婚再娶,你以为婚姻是儿戏吗?你只想着你自个,可曾想过咱们贺家的名声,可曾想过你几个姊妹往后的婚事,可曾想过赵家那位一心惦记着你的未婚妻啊?”
“如此的一意孤行,你不是自私,还是什么?不仅自私,你还愚钝不堪!”
贺夫人早知道儿子有这样的念头,可她万万没想到,儿子竟然真的敢说出来。他如今可是有婚事在身的人啊,沈家是富贵,可招惹了沈家那二姑娘,回头别人不指着他脊梁骨骂?
谁家的女儿不是宝贝,他沈侍郎家的二姑娘受不得委屈,难不成赵家的姑娘就受得了委屈了?将心比心,贺夫人做不来这种丧良心的事。
而且,她那亲家母,可是个泼辣的又疼女儿的。这威名在京城也算是人尽皆知,得罪了她,回头哭得都不知道是谁。
所以她不仅没同意这事儿,反而狠狠地臭骂了儿子一顿。不过就这样,贺夫人还没有放心,她生怕儿子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依旧我行我素。
事实上,贺夫人想的也不错,贺岚州如今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京城这一辈儿的年轻人里头,贺岚州着实能不算差,虽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