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贿赂的是哪个?”
周丞相转头看了对方一眼:“贿赂的是你张御史么?”
张御史被噎得彻底。
不是周丞相有意找茬,实在是他先前说的那些话实在是狗屁不通。分明没有弄清楚情况,便欲加之罪。这明显,是在故意针对唐璟。
故意针对唐璟的张御史还就要彻底坐实了这名声。
略过卖花这一遭之后,他又一次开了口,脏水一盆一盆地往唐璟身上泼:“纵使卖花这事另有隐情,可前些日子他卖菜给京城各大酒楼的事儿,总是没错的吧?从萝卜到茄子,再到各种菜蔬,每样卖得似乎都不少吧。”
这事,倒是没有人能反驳,毕竟事实如此,唐璟却是卖了不少。
张御史见没有人敢反驳他,立马得意了:“他身为朝廷命官,却做着与民争利之事,实在是可耻。若朝中上下都似他这般,那往后百姓还有什么生路可言?”
周丞相听到这话,低头笑了一声。
张御史不服气:“周丞相您笑什么?”
“我笑你不知所谓,更笑你愚昧无知。”
这小御史当即一脸愤怒。没有一点功利心,也不会摊上这样的事,没有一点血性,也不敢摊上这样的事。即便对方是丞相,这小御史也不愿意给个面子,该生气还是生气,明晃晃地就挂在脸上了。
周丞相却不在意他到底生不生气,转身朝着圣上拱了拱手:“圣上容禀,微臣到有几句话,想要当廷问一问张御史。”
“你问吧。”皇上看热闹不嫌事大。
“张御史,你可知什么样的人才能将菜送进醉仙阁这种酒楼里头?”
张御史气得不想搭理他:“这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便在这里胡言乱语?那我告诉你,能给醉仙阁供应菜果酒水的,无一不是家有恒产之辈,因为这些酒楼里要的东西不仅要品质上佳,还得数量足够,一般百姓,压根入了醉仙阁这些酒楼管事的眼。且唐经历买这些菜的时候,可是寒冬腊月,大雪封天,这样的时节,除了他,还能有哪个百姓能种出菜来,能供应到醉仙阁里头?是以你这与民争利的民字,便用地不大恰当。”
张御史不甘心,想要反驳,无奈周丞相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再者,唐经历只卖了这么两回的菜,知道这阳畦之法行之有效之后,便将此道交给了司农司的一众官员,又督促司农司出了农书,让天下百姓都能用这阳畦之法,都能在冬日里种出菜蔬,不说喂饱了他们的口腹之欲,也能让他们多一条谋生之计。这哪里是与民争利,这分明是让利于民。”
“他这是追名啄利。”张御史狡辩,
“追名逐利也好,心系百姓也罢,你张御史也有这本事,自然也能如唐经历一般,深得百姓看重。可你又这样的本事么?”
“我——”
“这便是没有了。”周丞相摊手,“唐经历为了阳畦一事,不辞劳苦,每每半夜起身,就为了查探地里的情况。他处处辛勤,才得了如今的功绩,这里头的辛苦,又岂是你张御史三两句话就能抹去的?若朝中上下都似你张御史这般,那大燕的功臣有何立足之地?”
“说得好!”皇上情不自禁地拍了两下巴掌。
周爱卿许久没有与人廷上争辩,这回一来,就说得人哑口无言,看来功力还是一点不输以往。
不错!皇上听着甚是满意。
“确如周爱卿所言,唐经历乃是一心为民,又怎会是与民争利?这样的话,往后别再让朕听到了,免得寒了功臣的心。”
这话可就言重了,方才还理直气壮的张御史闻言,不得不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他敢跟周丞相硬着顶撞,却不敢在皇上面前没大没小。
“不过这买卖一事,确实不该是为官者所为。往后唐经历也需注意些,切莫再犯了。”
皇上说完,才想起了唐璟如今不在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