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路的那一位裴公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当处被牙婆子准备卖进不干净的地方,但我运气好,就在交人的时候得了重病,牙婆怕亏本,就当街原价甩卖,四……四哥把我买了回去后来病好之后我们就成婚了。”缇宁三言两语就补足了裴行越没说了一半的故事。
朱听燕和翠风在听见缇宁差点被卖进不干净的地方的时候,眼神都有些不太自然,等听完后半截,朱听燕松了口气,很是为缇庆幸的模样,“我就知道丝丝你是个有福气的姑娘,看那位裴公子样貌不凡你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缇宁笑了两声,“也就那样吧。”
朱听燕又问:“你们投奔远亲,是要去何地?”
“临西。”
翠风听了微微一笑:“夫人,去临西的路和回襄州是一个方向,丝丝也没马没车,不如你发发善心,带他们几日,也免得走废了她们两条腿。”
朱听燕听了觉得是这个道理,就笑吟吟地看向缇宁,“丝丝,你和我们一道走吧。”
没等缇宁回答,翠风扫了眼缇宁,关心地道,“丝丝,你还不谢谢小姐,从这儿到临西还有数千里,虽然到了襄州之后你们还要走上数百里,但能坐几天马车也是件大好事呢。”
缇宁:“……”
“谢谢。”
谢完之后她卷起车厢上的卷帘,朝着马车后面看去,只见裴行越坐在板车上和一群奴仆为伍,不知他身边那位清瘦的少年说了什么,裴行越突然笑了起来,眉目舒展仿佛是个十九岁的小青年。
裴行越察觉到了缇宁看过去的目光,他抬起头朝着缇宁的方向看过去,对她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缇宁默默放下了卷帘,和朱听燕以及她的丫鬟大眼对小眼。
好不容易到了黄昏,准备停车修整,缇宁默默松了口气。
今夜没有寻到小镇客栈,天色渐晚,车队在视野开阔靠近水源的地方停下。缇宁从马车上准备跳下来的时候,裴行越已经站在马车前面,目光温柔地望着她,见她掀开帘子,他甚至还特别体贴的伸出手去搀扶她 。
缇宁默了默,把手递给裴行越。
被裴行越牵下马车,两人往前面走了几步,裴行越又温和地问,“阿宁和故人同行的感觉如何?”
缇宁想了下,才回答,“没有和四爷同行愉悦。”
裴行越闻言倒是愣了一下,半晌后他笑了一声,“小骗子。”
在缇宁后方下马车的朱听燕听不见两人说的话,但见她们靠近的肢体动作和裴行越温柔的神色,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些,自言自语般道,“丝丝的夫君可真关心她。”
翠风瞥了瞥嘴,“关心有什么用,还不是布衣粗食白菜豆腐过一辈子。”
朱听燕看了眼翠风,不曾吭声。
既然要在野外露宿,那么睡觉的地方很重要,缇宁找了个最平坦的地方,这个时候,朱家人已经生了火取水回来准备做饭。
缇宁掏出帕子扫了扫地面上落叶,坐下来后她打开包袱,问裴行越要不要吃炊饼。
话音刚落,翠风就走了过来,她恰好听见缇宁问裴行越要不要吃炊饼这句话,她的后背登时都挺直了许多,她叫了声丝丝。
缇宁抬起头。
翠风道:“你们中午就吃的是硬邦邦的炊饼,晚上就别吃了,我们出门也没带什么好东西,就带了青海湖的梗米煮粥,你和你夫君来喝一碗吧。”
她说完又添了一句,“瞧瞧丝丝你现在瘦成什么样子了,青海湖粳米可是贡米,加上金华火腿煮粥正好给你补一补。”
缇宁盯着手里硬邦邦的饼,看向裴行越,这炊饼是今早上裴行越给她的包袱里装的,今天中午两人就吃的这个。
她倒是无所谓,她的胃能吃山珍海味,也能装下干饼粗茶,只是没想到这硬邦邦一点都不好吃的炊饼,裴行越今天竟然一个人吃了两张。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