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县这边也快了……”
林灯叹了口气,皱眉道:“怎么总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怪萧凯他们要用笔杆子狠狠地讽刺甚至是辱骂当局,一件件一桩桩事情证明,现在的这个国民政府简直就是个卖国政府。
事情愈演愈烈,2月4日,北京三千余名学生在前门一带进行演讲,斥责当局政府的卖国行为。2
在报纸的黑白照片上,林灯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萧凯的身影。
这种事情,他向来是要冲在最前面的。不仅是以闻说的笔名在报纸上大骂掌权者的卑劣和,他还要亲自站出来,身体力行地向那些爱国学生表示支持。
林灯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感动,她生活在和平年代太久了,哪怕只是参与一场没有什么危险的游-行,她都要小心翼翼的。像这样一不小心就会受重伤甚至丧命的学生运动,老实说她并不是很敢冲在最前面。
可是萧凯什么都不怕。
就算他出身于萧家,那些人不敢动他,可是刀枪无眼,万一他不小心被伤到了呢?
就算他每次都能安然无恙,全身而退,可他父亲亦是当局要员。萧凯这样公然引领学生运动,在家中的日子想来不会很好过吧?
在这件事情上,林灯猜对了一半。萧凯就是萧家公子的事情,北京那边的高官都心中有数,早就交待下去不能伤害他了。
萧凯的父亲萧启光,也确实是收到了许多来自北京的电报和电话,向他埋怨萧凯的行为和做法。
来电话的官员级别不低,只是年纪轻些,资历不如萧启光,因此他在与萧父说话时,尊敬中甚至带着一丝乞求:“萧老,您好好劝劝萧公子,让他别再滩这趟浑水了吧!您也是国家公职人员,他这么做对您也不好啊!”
让对方没有想到的是,萧启光并没有配合地答应一定好好管教儿子,而是冷笑一声,怒斥道:“你们向着日本人、为了一己私利当卖国贼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对我好不好、对国家好不好!”
对方愣了愣,吃惊地说:“萧老,您、您这是……”
“哼,你们还不明白吗?我之所以来上海帮助建设国家银行,就是因为看你们不惯!想来你们,也看我不惯吧?”
对方连忙赔笑道:“萧老,怎么会呢!您可是‘革命导师’,大总统都要对您恭恭敬敬的,我们哪敢看您不惯呀。我只请您忙完上海那边的事情,早点回北京,劝劝贵公子……”
萧启光越听越气,也越说越气:“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这一群乌合之众,做事情根本就没有考虑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我是不会回北京,和你们同流合污的!”
“可您毕竟是国家财政部长呀,总让副部长代您处理日常事务,也不是个事儿……”
“你放心,我很快就会递上辞呈的。当初我答应做这个财政部长,完全是看在中山先生的面子上。现在你们连先生的面子也不给了,我又何必给你们面子!”
萧启光说完,便生气地挂了电话。
萧夫人在旁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给丈夫顺气:“都多大的人了,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气?不想做了,和他们好聚好散不就是了。”
萧启光严肃地道:“夫人,你不明白,这种小人,我想想就嫌恶心!”
萧夫人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什么:“小、小凯还在北京!你这会儿挂了人家的电话,他们不会为难小凯吧?”
“他们敢!”萧启光之所以敢这么有底气地辞职,就是因为他的名声和地位,根本就不是靠一个国家财政部长的职位所维持的。萧家是巨富之家,不说富可敌国,但若没有萧家对革命事业的支持,未必会有今日的民国。
别说是某个部长或是副总统了,就是大总统,甚至是日本人,也不敢在明面上动萧启光的独生子。
话虽如此,萧夫人却还是很担心。她连夜给萧凯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