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陈静瑛先是为总共一千多平米的两亩地惊叹了一声,随即犹豫道:“咦,苏澈弟弟,你这块地里的庄稼……长得很不错啊!”
何止长得不错,要不是怕自己说错话,陈静瑛简直想说——
你不是新手吗?怎么地里的庄稼长得比村里这些老庄稼把式的还好?
不是她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带了美化滤镜,而是——
相邻的两亩地里,麦苗因为受到精心照料,长得全都郁郁葱葱,在风中摇曳出一片绿意。
然而,紧紧距离了一道用作分隔的田垄,相邻的两片田地上,属于苏澈的那一亩明显长势要更喜人一些。
他的麦苗分出来的麦穗更加结实、茁壮,因为营养不足而死去的分蘖比起旁边张大叔的麦地要少许多,因此田里看起来更加密实、紧凑。麦苗们挤挤挨挨,你蹭我一下、我蹭你一下,随着微风翻涌起阵阵绿涛,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不光如此,就是从个头上看,苏澈的麦苗也比普通的麦子高出了整整一个指节,肉眼可见。
“嗯……”
面对陈静瑛的疑问,苏澈沉默了一下。
他总不能说,是自己无意中散发的自然之力影响了这些麦子,使它们激发潜能,突破了自我吧?
那岂不是要被两个小伙伴送进精神病院?
于是,苏澈淡定道:“可能是节目组给的化肥特别好吧。”
“特别好?”
“对,比如说浓度特别高,富含比普通肥料多三倍的氮磷钾。”苏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无限接近了真相。
“你就瞎好心吧,”作为一个怀疑论者,陈静瑛完全不相信苏澈的话:“sb节目组恨不得你颗粒无收,给他们提高收视率呢,他们会这么好心?”
苏澈正义地教育小伙伴:“你们不要总是对节目组有敌对情绪,把个别编导的行为上升到整体。他们做这个节目,当然有借我们劳动的场面吸引更多观众的意思,可是设计这么多环节,买鸡鸭鹅苗,一口气包下两亩麦地,难道就不花钱的吗?”
“当然是花的,”不等两个小伙伴认真思索,苏澈自问自答,痛心疾首,耿耿于怀:“没看节目组今年已经穷到连猪崽都买不起了吗?”
“所以我们要对这么尽职尽责的节目组抱有感激之心,帮助他们实现创办这个节目的初心。”
“……”肖晓明不解:“《变形计》的初心是什么?”
——不就是让我们这些富二代努力劳动、受苦受难、不慎出丑,借机满足一些普通观众的仇富心理和窥.私欲,给他们取乐吗?
“你怎么能这么想?”苏澈拎了个锄头,松松水渠边砌上的土,让活水浇灌进田里,一边干活一边摇头,语重心长地教导他——
“《变形计》的初衷,当然是告诉我们,当富二代不如种田。你自己想想,你在城市里飙车、打游戏、喝着枸杞味儿营养液蹦迪的日子,真的有养出十八斤的鹅、种出亩产一百八的小麦,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喝蘑菇汤那么舒服吗?”
“……没有。”肖晓明扪心自问,发现了这个可怕的事实。
陈静瑛几乎和他同时说出了“没有”两个字。
“这不就结了?”苏澈摊手。
他看了眼天边:“来来来,不聊了,帮手来了,咱们加把劲儿,早上把该干的活干完!中午我有个好东西给你们看!”
一群黑压压的乌鸦拍着翅膀,如同一朵乌云,从大青山附近飘了过来。
它们“嘎嘎”叫着,飞到田里,一边拍打翅膀保持平衡,一边用钳子般的嘴巴叨住地里的杂草,猛一向上——
一根藏在麦苗中央抢占营养,稍有不注意就会被人忽略掉的杂草被连根拔起。
“嘎!”
乌鸦拍着翅膀,把杂草扔到了苏澈脚边。
“很好。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