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如此护持着谢恬。
“这……”听完玄渊的话,谢父和谢母脸上都不由露出一抹迟疑之色来,带着几分怔忪,最后是谢母柳眉微蹙,轻声说道,“恬儿怎么会无意嫁人?她必定是愿意的,当初与林家公子定亲时,她对每年送去林家的年礼也极为上心,也曾亲手为林家公子准备礼物,想来对婚后举案齐眉的生活也有期待。”
“你可曾当面问过她?”玄渊开口,声音清冷的直接打断了谢母的话,他神情淡漠,眉宇间凛如霜雪、寒若冰凌,“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母亲还是觑着时机好好问一问她,既然父亲和母亲为了恬儿日后幸福宁愿折节与寒门通婚,那么成全她心中所愿,又有何妨呢?”
在谢丞相和谢夫人若有所思的沉默下去后,玄渊对他们微一颔首,袖口纹绣着精致飘逸云纹的宽大长袖轻轻拂过,他站起来,长身玉立,袖袍蹁跹,若谪仙一般仙气缥缈:“这三人我会好好考察一番的,然而终究是急切之中选择出来,这三人都不是最好选择,便是择出最好的一个,也不过是将就,何必如此?”
玄渊措辞还算委婉,然而话中那股子“就算从那垃圾堆里选出来的三人中挑选出最出色的一个依旧是从垃圾堆里选出来的不成器”的意味却是溢于言表,让谢丞相和谢夫人不由面面相觑,有些反应不能。
此言若是旁人来说,当是妄自尊大、藐视天下有才之人,怕是得被人唾弃嘲笑。但如果由谢湛说来,他还确实有这等资格小瞧、不屑同辈之人,毕竟他乃是真正站在巅峰的天之骄子,已然会当凌绝顶,他对同辈、甚至比他大上十余岁的青年名士说这种话,他们也只能受着,旁人也说不出妄自尊大这种话,只能叹一声自信罢了。
只不过,这等狂恣不羁、落拓洒脱的话,可不像是他们光风霁月、温雅如玉的儿子说得出来的,谢湛有大才,然性情温和清淡,并不会在心中如此想,更不会开口说出这等话,谢丞相和谢夫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同时觉得大抵是自家儿子不忍胞妹嫁给这些人,方才会这般失态。
“我与你母亲会好好考虑的。”谢丞相捋了捋美须,不得不承认玄渊的话戳中了他心中的软肋,说中了他的心事。对于掌上明珠一般爱重的独女,谢丞相当初给她定下的夫婿是百年世家林家的嫡子,天资聪颖、气度高华,同样是芝兰玉树一般极有才华、前途远大的公子。
如此人物,方才是谢丞相为自己独女选的夫婿,只想着他们门当户对,又有青梅竹马相识之情,彼此都为世家中人,又通读诗书,皆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人,必定会有共同语言,婚后生活也会极为和睦。可谁知林家公子福薄,竟是一场春寒便病去了。
拜别谢父和谢母后,玄渊并没有去见谢湛留下的心愿中所涉及的关键人物谢恬,而是径直离开了谢府。
“去安排一个小厮,将放榜后的名单抄回来。”玄渊语气淡漠的随口说了一句,一直跟在他身后身着褐色棉服的长随顿时轻声应了一句,比了个手势后自有人下去安排此事。
这个长随跟了谢湛十年之久,可以说是谢湛心腹中的心腹,此时他觑着玄渊的神情,不由低声问道:“少爷可要前去翰林院应卯?或是此时便去结交那三人,考察他们一番?”作为谢湛心腹,之前谢家几人谈话时,他并不曾退出房间,谢管家和谢夫人的心腹嬷嬷也是如此。
“不必考察什么。”玄渊唇角露出一丝微带冷意的凛冽微笑来,他双手交握背于身后,宽大飘逸的长袖逶迤下去,随着他缓慢往前踱步而纷飞飘摇,玄渊踏出谢府大门,眼睛眨也不眨,态度冷淡自持的说道,“这三人都不合适,明白我的意思吗?”
身着褐色棉服的长随脸色委婉一变,但立刻低下头去,语气了然而恭敬的低声道:“小的明白少爷你的意思了,定会仔细调查一番,将这三人最真实的详细资料呈交给少爷,还有老爷和夫人的。”他闻弦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