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前,段易言就已经是超市买了新鲜食材,提着购物袋,不紧不慢地回到老旧的公寓里,他走楼梯上去前,都会在二楼看见一位年迈的老太太,半开着门,坐在椅子上借光织毛衣,见他就慈祥的笑:“小段啊,下班了啊。”
段易言跟住在这栋楼的老人家混得很熟,平时煮点什么补汤好吃的,都会孝敬出去。
习惯的问候之后,段易言独自回到了公寓里,他先将西装外套和钥匙都整齐的搁在该放的位置,然后半卷起袖口,露出一截结实冷白的小臂,迈步去厨房里处理新鲜的食材。
近半年来的四菜一汤,三天不重样。
段易言在厨房烹煮好后,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他端出来放在桌上,将阮皙用的碗筷也放在桌对面。
没有立刻坐下来吃,而是点亮了几盏夜灯,就这样放着。
段易言去卫生间拿白毛巾,开始地毯式打扫公寓里的每个角落,不留一点灰尘。他重复地擦拭着地板和桌角,直到换了几次白毛巾后,上面没有一点脏东西。
夜色浓郁安静,段易言就在这时候才会坐会餐桌前,拾起筷子,吃着冷掉的饭菜。
这段时间里,他都是这样平静的生活,戒赌戒烟戒酒,连基本的社交聚会也戒了。
晚餐是做两人份,公寓里阮皙哪怕用空瓶的护肤品,他都没有扔,天天都会去擦拭一遍,会重新把她还留在衣柜里那几件衣服拿出来洗,挂在阳台上。
仿佛是在自我欺骗,这个公寓里的女主人还没有走。
除此之外,段易言已经很克制没有去骚扰阮皙平静的生活。
他知道,自己不讨女孩儿的喜欢,在纠缠下去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给了彼此冷静期,只有每当夜深人静,想她想到心口生疼的时候,段易言才会忍不住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一条短息:【晚安。】
两个字,从未得到过回应。
段易言已经习惯,这时候他会躺在床上,去翻她的朋友圈和微博动态,是零。又会去看她闺蜜桑盛盛的,企图从别人的微博找出她的蛛丝马迹。
凌晨一点的时候,桑盛盛微博更新过动态。
是一个女孩穿着黑短袖和高腰裤,露出半截雪白细腰的背影,坐在白色建筑物上,背景是一群飞腾的白鸽,她侧对着镜头,唇角微翘笑得很开心。
引人注目的,不仅是身影,还有那头闷青的短发颜色。
桑盛盛发的是阮皙的近照,附字:【哈哈哈哈我闺蜜说染着发色很招桃花哦,已经有三个蓝眼睛的大帅比找她要联系方式了。】
段易言长指抵在屏幕上,视线久久地盯着阮皙这张近照。
她过得很舒心,脸蛋白润又不会太尖细,气色也很好。
一头长发剪短后,整个人都鲜活灵动了起来。
桑盛盛很快又把这条微博给主动删除,段易言毫无防备,没有提前保存下来。
他眸色深深敛起所有情绪,身形僵硬地坐在床头,不知过了多久,他神色微变,伸出手臂,拉出一旁的床头柜抽屉,从里面拿出这半年来都备着的药物。
段易言知道自己想阮皙,已经想出生理疾病出来。
习惯性的,感觉到胸膛某处丝丝入骨髓般的痛,需要靠药物,才能克制住那份感情。
服了药,段易言躺在床上,身上穿着衬衣长裤都没有去换下。
他忍不住地,又去翻阮皙空白的微博和微信朋友圈,在这时候,脑海中唯一的清晰念头,就是想她,情绪被她牵制着。
哪怕,阮皙愿意跟他打个电话,说一个字也好。
段易言缓慢地闭上眼,身影在黑暗中没有继续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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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的公寓里,阮皙一手抱着西瓜吃,靠在门前看沈星楼在次卧收拾行李,他职业的缘故,暂时要先离开这里,作为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