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皙巴掌大的脸蛋上表情柔软安静,没有因为段滢滢的一句话就在大庭广众下大惊失色,她缓慢地起身朝“案发现场”走过去。
姜静格用纸巾把头发和浓妆的脸上红酒渍擦拭去,从表情可以看出已经处于情绪的爆发边缘,只是看在段滢滢背后的家族面子上,只能暂时的隐忍下。
阮皙走近时,先是眼神纯粹平静的看了一下姜静格,她没有去管旁人异样的眼神,甚至是选择性忽略某个人,站定在了段滢滢的面前。
“你刚才说什么?”
她声音格外地轻,就跟没有情绪似的。
段滢滢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却被段易言一个淡淡眼神,无形中带着警告的意味给压了回去。她还有点不服气的嘀咕起来:“咱们不是说好了,我帮你收拾姜静格吗?”
“我答应你了吗?”
阮皙又是一问。
她没有答应和段滢滢做交易,面对任何人都是坦荡的。
甚至是当众继续问段滢滢:“你自己讨厌姜小姐,何必打着给我伸张正义的名声?”
……
阮皙三言两语点出了段滢滢的心思,倘若她想恶整姜静格,身为首富的独生女,根本用不着这种泼红酒的幼稚行为,只要跟谁暗示一下,有的是想讨好阮家的人去帮她出手。
这场闹剧无非是段滢滢自导自演,还妄想扯到别人身上。
毫不留情面的点明,让段滢滢承受了前所未有的目光,她眼睛越来越红,忍不住地看向了段易言:“小哥哥。”
段易言是在场最冷静的,淡漠清冷的目光看着她,薄唇轻扯:“道歉。”
段滢滢只能忍着委屈,不情不愿地面相姜静格。
段易言却说:“跟她道歉。”
不知何时,他已经自然而然的走到阮皙的身后,修长漂亮的手指轻压她肩膀,给人一种这对前任夫妻虽然婚姻破裂,感情依旧还是很好的错觉。
分明泼的是姜静格,却要先和阮皙道歉。
谁亲谁疏,已经不用说就很明显了。
反观姜静格的表情一直都是冷艳着,没什么反应。
气氛冷了三秒。
段滢滢没人敢帮忙说话,倘若段易言不开口,段家还可以笑着打圆场,说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再把姜静格送到楼上房间去换身衣服就可以应对过去。
但是段易言公开维护着前妻,如果这时候有人敢替段滢滢说情,她的下场只会更惨。
段滢滢只能更加憋屈又转向阮皙,声音小的都听不见:“对不起好了吧。”
阮皙尽可能忽略肩膀处的很轻力道,正想不动声色移开,又听见段易言在身后半寸距离,语调很冷淡的说:“对不起什么?”
段滢滢心知堂哥是不准备轻易放过自己,在场段家也无人出来说话,只好颤着唇说:“是我想针对姜静格,不该把阮小姐牵扯进来,还栽赃是她授意,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给了阮皙后。
她又对姜静格说了一句,随后捂着脸直接哭着跑了。
场面一时尴尬,阮玥及时站出来说话,又吩咐人将姜静格带去换身衣服。
闹剧散场,阮皙觉得没有待在段家地盘上的必要,她要走,谁知段易言也跟了过来,在旁边若无其事地解释:“段滢滢从小被惯坏,下次让她私下再给你好好道歉。”
阮皙抬起细密的眼睫,平平静静的说:“我一滴酒也没被泼到,这话你还是去跟姜小姐说吧。”
她都不用看姜静格的脸色,就知道那女人多想掐死行事嚣张的段滢滢。
阮皙没有对段易言说谢谢的意思,这本该就是他段家该做的。
离开了订婚宴后,阮皙走进电梯,看着段易言继续跟进来,帮她按了负一楼:“回去?”
阮皙瞳仁乌黑盯着他淡定的神情半响,要说段家的人怎么一个个都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逻辑去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