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把好好一个干干净净的小鹿给拽到泥潭里滚上好几圈。
“是啊。”荆寒章慢悠悠道,“如果我今日不来,怎么能知道我们家鹿会被人骗着来逛青楼?”
鱼息:“……”
晏行昱没注意到他们的交锋,还在侧耳听里面的琴声:“是不是要唱戏了?”
荆寒章和鱼息幽幽地看着他。
晏行昱抓着钱袋里的蜜饯,疑惑地看着他们。
等到晏行昱进去“听戏”,就知道两人的眼神这么奇怪了。
晏行昱这些年从未碰过女人,哪怕是三步之内都没让人靠近过,昨日好不容易在晏夫人的“以毒攻毒疗法”之下终于有了些好转,第二日就当头撞到了一群女人堆里。
晏行昱:“……”
晏行昱头一回感觉到了手足无措是什么滋味,他吓得连连往后退,但才刚退了半步,前来迎人的红衣女人已经到了他面前,冲他莞尔一笑。
晏行昱:“……”
晏行昱觉得自己怕女人的毛病好像更重了。
他看着女子单薄的衣衫,有些结巴地道:“你你……你不冷吗?”
正要说话的红衫女子一愣,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鱼息在一旁拼命忍笑,被荆寒章恶狠狠地踩了一脚。
鱼息吃痛,这才上前为吓懵了的晏行昱解围:“二楼天字雅间的客人到了吗?”
正在往晏行昱腰间鼓囊囊的钱袋上瞥的女子闻言颔首道:“封大人早已到了许久,正在听琴。”
鱼息点头:“嗯。”
他抛给女子一枚银锭子,女子干净利落地接过,弯眸一笑,不再盯着晏行昱的钱袋瞧,规规矩矩将他们迎了上去。
晏行昱眉头紧紧皱起来,视线往女子手中瞥,不理解为什么这女子什么都没做,鱼息却要给人钱。
荆寒章一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一把扣住他的手,低声警告:“你别胡思乱想。”
晏行昱这才将视线收回来,乖乖地说:“哦,好。”
荆寒章:“……”
你还真想了?!
荆寒章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去细想晏行昱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几句话的功夫,三人到了二楼雅间。
推门而入时,就见到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正站在窗户前,面对着不远处结冰的河流,浑身上下萦绕着儒雅之色。
正是封尘舟。
听到开门声,封尘舟装作漫不经心地一回头,妄图在晏行昱面前打破前段时间自己在监牢里污头垢面仿佛乞丐似的印象,让自己风度翩翩贵公子的形象取而代之。
他故作高深莫测地一回头,就对上荆寒章和鱼息的两双死鱼眼。
封尘舟:“……”
这两人对自己的本性可是一清二楚,根本不会被这伪作出来的假面欺骗。
好在晏行昱虽然易容,依然是那双纯澈至极的鹿眼,夹在两个死鱼眼当中极其明显。
封尘舟……封尘舟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封尘舟先是行了个礼,道:“见过七殿下。”
荆寒章似笑非笑:“你还想坐大狱吗?”
封尘舟没了在监牢里的“能屈能伸”,一心想要让晏行昱改变对自己的看法,不卑不亢地拱手,宽袖微垂,倒是意外地有了些优雅雍容的风度。
“殿下说笑了,臣已破了灾,自然不会自找苦吃再去那大狱里待着了。”
言下之意,再次向晏行昱解释自己只是为了破灾才入狱的,真的不是贼人啊。
封尘舟说完去偷偷看晏行昱的反应,然后就发现,晏行昱的视线只是进来时匆匆在他脸上扫了一眼,其余时候全都在看荆寒章,眼底全是专注。
对周围一切全然漠视。
封尘舟:“……”
封尘舟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他默默按着心口,绝望地心想,这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