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处, 荆寒章大刀阔斧地坐在主位,歪着脑袋懒洋洋道:“那上面写了什么?”
晏行昱坐在一旁一目十行将一册卷宗看完,为他提炼简要内容:“什么都没查到。”
荆寒章:“……”
荆寒章“啧”了一声:“那事不是过去好几日了,这么多惊蛰卫都没能查出丝毫有用的东西?”
晏行昱道:“能轻而易举从这么多惊蛰卫逃出去, 那盗贼轻功了得, 而整个京都城有这般功夫的, 屈指可数。”
荆寒章:“那直接去搜不就成了?”
“难。”晏行昱将三个名字念了出来,“其中一个是惊蛰卫, 当晚正在守宫门;另一个则是长公主的护卫,当时不在京都城。还有一个……”
他翻了翻卷宗, 抬眸看荆寒章, 道:“是大理寺少卿, 封尘舟。”
“封尘舟?”荆寒章想了想,“哦,就是那个把自己关在监牢里的阴天乐?”
晏行昱挑眉:“他竟是个阴天乐?”
荆寒章点头:“他有什么问题?”
“卷宗上说没什么问题。”晏行昱道, “但大理寺监牢的钥匙他也有一份, 大理寺离摄政王府只有两条街, 他若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监牢里出去, 也极有可能。”
荆寒章一拍案, 说:“就是他了。”
晏行昱:“……”
这也太草率了。
刚刚换好衣裳匆匆赶过来的晏沉晰听到这句话, 脸都绿了, 他快步走过来,沉声道:“封尘舟不可能是偷盗摄政王府宝物之人。殿下不要妄下定论。”
晏行昱看到他过来,微微一颔首, 乖巧行礼:“见过晏统领。”
晏统领不知怎么,瞪了他一眼。
晏行昱不明所以。
荆寒章似笑非笑地翘着腿:“晏统领,怪不得这么多天你都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原来是用私心在查案啊。”
晏沉晰又将视线冷冷扫向荆寒章:“封尘舟数年前曾在惊蛰卫任职,对陛下之心可鉴,绝不会偷盗宝物。”
荆寒章注视着晏沉晰,突然笑了起来,一直安安静静的晏行昱也抬起头。
晏沉晰说完后才惊觉自己似乎暴露了什么,立刻有些后悔。
荆寒章让晏行昱将卷宗递给他,在手中随意抛了抛,淡淡道:“依晏统领之言,应该早已知道摄政王府丢失的宝物是什么了,那本殿下想问问统领,为何这卷宗上却只字未提?”
晏沉晰脸色有些难看。
荆寒章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将那敷衍他的剑宗直接扔在桌子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他像变脸似的,冷冷道:“既然统领不说,那我就自己查。”
他对晏行昱道:“走,去大理寺。”
说罢,抬步就走。
晏行昱犹豫了一下,才一颔首:“行昱告退。”
阿满正要推着他离开,晏沉晰突然道:“行昱。”
晏行昱回头,疑惑道:“晏统领还有其他事吗?”
晏沉晰深吸一口气,才对上他的视线,道:“你回来这么多日,还未去将军府。父亲他……很想你。”
晏行昱微愣,本以为他会因为荆寒章的胡闹而迁怒自己,没想到竟然这样一句。
晏行昱眸子弯弯,笑了一声:“好,我择日便去拜会叔父。”
晏沉晰松了一口气,才道:“嗯,走吧。”
晏行昱点头:“是,哥哥。”
晏沉晰僵了一下,直到晏行昱走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阴沉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柔色。
惊蛰卫在一旁战战兢兢道:“统领,那封尘舟……”
被荆寒章这么撂面子,晏沉晰也没动怒,他将卷宗拿起来翻了翻,道:“封尘舟没有问题,他们查不出什么的。”
去大理寺的马车上,荆寒章蹬了一下对面晏行昱的脚尖,蹙眉道:“怎么没有问题,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