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此时的武当山相比昨日竟是显得有些萧瑟,只见满山的亭台楼阁巍然伫立,但山间却少有人声,便是往日里极早的演练也没有了踪影。
但这样的冷清终究持续不了多少时间,待到旭日初升时,武当山上便陆续出现了身着灰衣道袍的年轻道士。
还不待太阳完全升起,众多道士已在真武殿外的广场上排列整齐。
未过多时,便有一青年道人自真武殿内走出,稍一安排,便领着众道人去收拾昨日里搭好的诸多绸缎和铺就的红毯等物。
而此时的真武大殿内,只见张三丰正领着张翠山殷素素二人和陈宁谈话。
“陈道友,这回还真是多亏了你,要不是道友的话,无论这件事走向哪种后果,可都不是老道能接受的。”
陈宁听了,并没有多大感受,毕竟他也只是有心算无心罢了,不过既然计划得逞了,那自然还是要说说好话的,当即便道:
“呵呵,道友不必如此,终究不过是你我惺惺相惜罢了,又何必这么客气呢?”
“是啊、是啊,惺惺相惜,惺惺相惜好啊。”
“......”
现在张三丰和陈宁心里都明白,两人终究相交仅数日而已,哪有可能一见面便掏心窝子的好。
所谓的惺惺相惜,真说起来不过是一个极好的借口罢了。
一时之间,原本还有些温馨的气氛陡然间便冷了下来。
不过陈宁和张三丰两人都是人精,自然不会在外人面前出丑。
虽说张翠山二人对于张三丰来说不是外人,但有些事该避着还是避着些好。
只见张三丰和陈宁两人话罢,还未等张翠山及殷素素二人上前与陈宁道谢,张三丰便已先挥手示意张翠山夫妇二人退下了。
待到张翠山两人出了殿门,只见张三丰伸手向着敞开的殿门一挥,便看一道劲风自张三丰处吹出,仅是眨眼间,便将那敞开的殿门关紧闭合。
而这时,正各端坐在真武殿内按手处的两人终于又敞开了话头。
不过此时的两人却是已没有了在外人面前,和先前两人交谈时的高人模样,只见张三丰随意的灌了口茶水道:
“玄恒道友,算了,还是陈宁吧。”
“陈宁,你我数日之前素不相识,但自你来了武当之后,各种事端便接踵而来,而且各种的秘术、典籍你也是毫不怜惜,能不能跟老道透个底,你到底是为了些什么,不然老道我的心里可真是不安的很那。”
话音落罢,张三丰也没有逼迫的样子,仍是随意的打量着其手里的茶壶,好像刚才那番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不过陈宁到底也不是一般人,论起修为来或许不如,但仅就境界、心性方面,便是和张三丰比,陈宁自问也差不了他多少。
所以,这样的一番话根本困扰不住陈宁,当即便道:“英雄惜英雄,我来武当当然是见英雄有难,想要相助一番罢了,至于别的,那就要看张道友认不认我这个英雄,认不认我这个想要去诸道福地逛一逛的英雄了。”
只见陈宁话音刚落,张三丰便大声笑道:“哈哈哈,好,既然道友这么敞亮那老道我也不打哑谜了,道友这个英雄我认了。”
“不过...”
“不过...?”
只见张三丰话头一转,让陈宁也陡然有些抓瞎,但并未让陈宁多等,便见张三丰又道:
“不过有些事,虽说老道我也想做,但还是希望道友能够先给我一个答复的好。”
陈宁一听,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陈宁也不觉得张三丰会不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暗示之意。
毕竟这老道不仅是武学高深莫测,便是连人情世事也是洞若观火。
至于为什么有这样的张三丰仍会使张翠山一家的悲剧发生,那自然是因为这老道没能够看透被时代所遮蔽的真相。
或者说他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