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琳琅笑笑,摇了摇头,道:“这又有什么干系,无论是我们是恩爱还是疏离,总会有人能够挑出毛病来的。”
“若是我们疏离,就会有人嘲笑我们夫妻不合,就会有人看笑话。”
“但若是我们恩爱,就会有人使绊子,有人挑拨离间。”
“在我们身旁的人,能够真心希望我们过的好,似乎也并没有多少。”
对啊,这一路的牛鬼蛇神这么多,有几个是真心希望她过的好的呢,有几个是看她过的好能为她感到开心的人呢。
屈指可数。
朱棣看着徐琳琅,缓缓道:“你从濠州来了应天府之后,过的并不容易吧,这一路,你也很辛苦吧。”
徐琳琅抬起头,看着朱棣的眼睛。
没有人对她说过认为她过的不容易,大家只能看到,自来到应天府之后,徐琳琅一路风生水起,先是在徐老夫人上用高超的刺绣技艺艳压群芳,还有是棠梨书院考试一鸣惊人,再是宫宴上舞蹈技惊四座,再便是在赈灾中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
不喜欢徐琳琅的人贬低她,诋毁她,可是谁都知道,之所以会诋毁会贬低,是徐琳琅的强大让人害怕,她们想要用尽办法压住她的光芒。
只有他会问,她过的并不容易吧。
自来了应天府后,她明里暗里,遭了多少贬低,多少打压,多少算计,旁人只能看到她轻松自如、运筹帷幄、成竹在胸。
却从来不会去想,应对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是何等劳心劳神。
旁人看到的是她的荣光,他却问了她辛不辛苦。
当然辛苦啊,这世上,谁不想轻松的活着,可是谁又能够轻松的活着呢。
人生不如意事之□□,可与人言无二三。
人这一生,遇到能够在一个人得意失意的时候都想到这个人的苦处的知己的机会,并不多。
徐琳琅看着朱棣的眼睛,缓缓的点了点头。
朱棣上前一步:“以前辛苦,如今嫁给了我,以后,就不要这样辛苦了。”
徐琳琅点了点头。
马车一路行驶,行至燕王府前,停了下来。
朱棣率先跳下了马车,然后朝徐琳琅伸出了胳膊,亲手扶着徐琳琅下了马车。
燕王府门口的侍卫都惊呆了。
这些日子他们算是看明白了,这燕王殿下和燕王妃关系非但不亲密,还很是疏离。
今日,怎么倒是变了样子。
朱棣扶了徐琳琅下了马车,然后伸手抓住了徐琳琅的手腕。
徐琳琅手腕处的的绣纹繁复,摸上去温润细腻。
朱棣牵着徐琳琅,走进燕王府的大门,走过前堂花厅,穿过区区折折的抄手游廊,再走过月中阁前的垂花门,这一路桃花水泛,杨柳风多,一路飞花落红。
走到月中阁的卧房之中,朱棣停了下来,对徐琳琅道:“我们夫妻离心,只会让旁人看笑话,日后,我便住在月中阁,可好。”
徐琳琅点了点头。
朱棣伸手,抚上了徐琳琅如缎的头发:“我知道你心里有常茂,所以前些日子和你生气,故意冷落你。”
“但是,我有多冷落你,就有多关注你。”
徐琳琅抬起眼,诧异朱棣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的眼中脉脉含光,那光是前世从未有过的温情。
徐琳琅突然觉得有点儿感动,重活一世,她的心,早已波澜不惊,然而此时,平静如镜的湖面,因风皱面。
朱棣缓缓道:“就在冯城璧和磙妃娘娘奚落你的时候,我突然开始认识自己的内心,以前,我告诉你,我们之间的婚嫁,是合作,是因为合适。”
“可是追根溯源,并非如此,合适只是托辞。”
“徐琳琅,我喜欢你。”
徐琳琅抬起眼睛,看着朱棣。
朱棣笑笑,又摇了摇头:“但是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