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穿奴婢手里这身,把现在身上这衣裳给莺儿给罢了。”苏嬷嬷的口气中透出退而求其次的意味。
“小姐身份贵重,自然是该穿最好的,奴婢的小女儿不必穿这么好的衣裳,穿小姐现在身上这身就行。”
苏嬷嬷心里明白的很,徐琳琅身上这身,料子、花色、绣工都是极好的。
徐琳琅感叹于苏嬷嬷的厚颜无耻,依旧揣着明白装糊涂,又装出几分感动:“嬷嬷哪里的话,既然是赏嬷嬷东西,就该赏最好的,苏嬷嬷说你手里的比我身上的好,那我自然该将苏嬷嬷手里的赏给莺儿。“”
“我知道嬷嬷是为了我好,可嬷嬷若是硬是不要这身衣裳,琳琅心里就太难过了。”语罢,泫然欲泣,分外真诚。
苏嬷嬷哑然,只得将手里的这身衣裳收了。可是,可是她更喜欢徐琳身上那身好不好。
“对了,这再有几日就是寿宴了,小姐想没想好寿词。”苏嬷嬷关切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徐琳琅道:“不急,到了那日再准备也来的及。”
苏嬷嬷道:“也是,不过是句话罢了。”苏嬷嬷嘴上这般说着,转过身去,却是一脸嘲讽。锦芙小姐那几句寿词,有文采着呢,这乡下丫头,要被比的抬不起头了。
苏嬷嬷原本还想着出些法子让徐琳琅在寿宴上出丑,眼下看了,根本就不用费这心思。
这乡下丫头连寿礼都没准备,又说不出什么好寿词,已经足够丢人了。这乡下丫头是没有见过国公府办寿宴的大场面,约莫是还以为是乡下吃酒呢。
徐老夫人的寿宴近在眼前,应天府的贵人们早已听说,徐家二小姐花费三个月的时间,亲手绣出一幅寿图,要献给徐老夫人贺寿。寿宴还未到,应天府的贵人们已经对徐锦芙的寿图翘首以待,议论纷纷。
五月十六,魏国公府张灯结彩,门外车马骈阗,堂上高朋满座。
今日是徐老夫人寿宴。
徐达邀请了其他几位国公爷、几位常来往的侯爷和些许朝中好友前来参加寿宴。
为了避免和哪个皇子过从甚密的嫌疑和流言,徐达并没有邀请皇子们。
有头脸的宾客俱是携家眷过来拜寿。
应天府的贵人们若是过寿,向来都是上午向寿星拜寿,献上贺礼,中午寿宴,下午女眷们在主家看戏喝茶,说些闲话以增加各府的往来。
故而,在寿宴上,女眷的作用便格外重要。
几位国公夫人都带了嫡长女过来。
韩国公夫人带了嫡长女李琼玉。
曹国公夫人带了嫡长女李瑱瑱。
宋国公夫人带了嫡长女冯城璧。
卫国公夫人带了嫡长女邓琬。
唯有郑国公府的嫡长女常瑾瑜没过来,常瑾瑜是“公门六玉”里最大的一个,已经嫁给当朝太子爷朱标,成了太子妃。
恰好这几日太子带着常瑾瑜离京公办,常瑾瑜便不能出席宴会。
不过常瑾瑜还是打发人送来了一株千年老山参作为寿礼。
郑国公府只来了一个人,郑国公常茂。
常茂不过十五岁,却已列居国公。
常茂貌似潘安、玉树临风,一袭墨色绣竹纹绸衣更称得他积石如玉、如琢如磨。
少女们见了郑国公常茂,都颇为欣喜。
常茂年纪尚轻,就已经当上了国公爷,自然不是因为亲自上战场杀伐得了如此身份。
原本,郑国公是常茂的父亲常遇春。
去岁,老郑国公常遇春战死沙场,其尚未到弱冠之年的长子常茂承了爵。
这应天府的闺秀们,或多或少都听自己的母亲说过,若是能够嫁给郑国公常茂,或许比嫁给皇子还要过的顺意。
嫁给皇子无疑是最体面的,但是嫁给皇子,便要恪守诸多礼法,多有不自在之处。
如果嫁给郑国公常茂,一嫁进去,就已经成了国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