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人敢惹怒他,更没有人敢打他。
像这样给他巴掌的,时软该是头一个。
但只是这样还不够。
“你有病是不是!你说话就说话,你不会游泳学人家跳什么湖?
“那个位置又偏,我万一找不到人来救你怎么办?!万一你死了怎么办?
“万一你死了,我就成了杀人犯!你以为你是在表白还是殉情?!你那根本是在犯罪,是在找死!”
时软声音里的愤怒毋庸置疑。
她真的要被这个人气疯了。
说话间,她看见沈郁发间几根未清理干净的枯草,应该是刚才躺在地上的时候沾上的。
她愈发气了。
“你只有一条命,这条命是拿来给你这样玩的吗!我说你幼稚你还不信!”死是那么好玩的事情吗,死有多可怕你知不知道!”
时软说着就要伸手去薅沈郁的头发,手腕却在半途被人截住。
沈郁被打偏的脸侧过来,时软看见他竟然在笑。
“你笑什么,你……唔!”
手腕上的痛感很真实,但比不上沈郁在她唇上撕咬。
嘴巴很痛,但时软没有尝到血腥的味道。
他说过不会伤她。
不比昨天晚上那样浅尝辄止的吻,这个吻很长,很深。
他在她口腔内搅动,时软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被抽空的时候,沈郁都还没有放开她。
直到被擒住的手软软搭在他的手臂上,沈郁才将她松开一些。
他在她唇边摩挲,低声说:
“担心我,就待在我身边。”
时软软在他怀里,沈郁身上还带着湖中潮湿的气息。
她不费什么力气便想起了他义无反顾落进湖水中的表情。他是真的不怕死。
可是她怕。
时软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哽咽,“别再做这样的傻事,永远都别。”
“好。”沈郁笑了一下,说,“我答应你。”
-
从医院出来,时软有些郁闷。
明明落水的人是沈郁,但检查报告显示他身体一点毛病都没有,反倒是她,什么贫血、缺钙、营养不良,各种不好的诊断一大堆。
她拿着报告从诊室出来的时候,沈郁看了一眼她的诊断,幽幽来了句:“营养不良,难怪发育也不良。”
时软一记眼刀扔过去,却见沈郁正一脸莫名高深地望着她脖子以下。
然后——她给了他一拳。
已经下午了。
两人踏出医院大门,阳光洒在身上的时候,时软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拉住沈郁,想起什么似的问他:“沈郁,你什么时候受过伤么?”
凭着记忆,时软指了一下自己左边眉骨的位置,“大概是这里。”
“没有。”沈郁回答很快。
“没有啊……”
如果没有,那梦里出现的那一幕究竟是什么?
是她的记忆,还是错觉幻想?
看着她有些怅然若失的表情,沈郁问她:“怎么了?”
时软回神,摇摇头,“哦,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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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一,这个城市里大部分的人都在上学或上班。
街道上只有时软一个人穿着校服,和沈郁一起悠闲地晃荡。
吃过饭,时软很饱。
不知道是谁说过的,不管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先想办法把肚子填满,这种满足的幸福感可以抵消大部分的不良情绪。
由于时软目前暂时没有很忙不良情绪,所以她便更觉这样的秋日午后实在太美好了。
时软以前有个习惯,走路时总是低着头,脚步匆匆。
因为她害怕那种和旁人突然对上视线的尴尬,也害怕看见别人眼中异样的目光。
但现在不一样。
或许是她想开了,她觉得像这样昂首挺胸地走在路上,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