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断裂成两截,同时弹跳着重重拍向他。
疼得失去了视觉。
朝简在快要死去的那一刻,摸着他的脸说,哥哥,我早就想好了,走不到终点就算了,我们一起去地狱吧。
陈仰说好。
毁灭和新生的分界线开始燃烧,站在那上面的他眼神空洞,身心摇晃,等着坠入毁灭的深渊。
是朝简拉住了他。
走出最后一关的最后一个幻境,陈仰仿佛触碰到了规则本身,它说,我把你丢进记忆和虚幻的长河里,你还能找到回家的吗?
找不到,你就葬身在长河里,带着你不够强大的信念,和你的不甘,遗憾,以及还在等待你救赎的爱人永远沉埋下去。
找到了,就能回来。
书呢?
陈仰刚动这个念头,书就被一只手送到了他眼前。
陈仰一把抱住书,朝简将那只手放回他的背上,用力抱着他。
两人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
过了会,陈仰沙哑地开口:“我的日记本……”
那日记本和书一样,被早有预料的朝简送进了他怀里。
陈仰放下书,拿起日记本翻开,第一页还是空白的,第二页就不一样了。
他以前记录的队友被规则篡改成线条,现在他通关了,那些线条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都是人名,密密麻麻。
陈仰一页一页往后翻,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念,越往后,他念的越平淡,似乎麻木了习惯了,可他捏着日记本的手却不停颤抖。
朝简一直陪着他。
还差三五页没有翻,陈仰的脑袋往朝简怀里一磕,睡着了。
精神力透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常人达不到的极限。
朝简没有抽开还被陈仰攥着的日记本,他只是把人捞在臂弯里,阖眼发出一声叹息。
陈仰觉得不真实,他又何尝不是。
这条路走得太难,太久,太痛苦了,真的走出来了以后,会有种从一场噩梦里醒来的感觉,他们都需要好好修复内心的建设,让各自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灵魂睡一会。
剩下的,等灵魂睡醒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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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这一觉从阳光灿烂睡到寂凉深夜,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脑袋有种睡太久的晕眩感,腰部很疼。
是那种被掐久了的酸疼感。
不止是腰,四肢,全身都疼,陈仰发现他和朝简手□□缠,长在了一起似的。
陈仰感应到头顶的视线,他一抬头就撞进了一片血色里面,朝简的双眼太红,都是血丝。
陈仰心疼地抚了抚朝简的眼睛,不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什么时候醒的?”陈仰摸上朝简的头发,手指|插|进去,看他的栗色发丝在自己指间穿梭。“两个多小时前。”朝简的喉头轻动。
陈仰愕然:“那你……”他发觉自己枕着朝简的胳膊,忙坐起来,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头晕眼花犯恶心想吐,真的睡太长时间了,很久没睡成这样了。
朝简任由陈仰给他按捏发麻的手臂肌肉,他定定地看着,红得要滴血的眼眸一点点变烫,变湿。
“哥哥……”
陈仰轻“嗯”了一声:“哭什么,今天是新的开始,我们要笑。”
朝简凝视他扬起的嘴角,也跟着笑:“是昨天。”
“啊?昨天?”陈仰看一眼木窗外的朦胧月色,现在几点了?
“凌晨一点多。”朝简道。
陈仰:“……”那现在真的是第二天了呢。
头顶的刀没了,他也从钢丝上下来了,开始感受到时间的平淡流逝。
肚子的叫声打散了陈仰的感慨,他愣了几秒,心里涌出迷惘的担心,岛上就他跟朝简两个人,食物的问题要怎么解决?
捕鱼吗?穿的用的呢?物资是个很大的问题,不知道能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