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帛几次想抽回手,都被暴君按得更紧,乌龙危机解决,他又陷入解除天眼屏蔽的纠结中。
他晃了晃脑袋,再不看到答案他要疯了。
谢玉帛手指颤着,慢慢攀上商言戈的袖子,揪住他,像抓住光一样,“我能不能摸摸你的脸?”
用天眼看得太快,他怕自己承受不住冲击。
商言戈对这个要求有些不解,但是谢玉帛对他的脸感兴趣,是不是意味着他对自己越来越在乎了?
商总一直觉得自己空长了一张英俊的脸,声线却没有多出色,而谢玉帛是个瞎子,眼睛不行耳朵灵,他的外在条件在谢玉帛这里吃大亏,比不上容貌一般的歌手和主持人。
谢玉帛有兴趣摸他的脸,那真是……太好了。
商言戈捉住谢玉帛的手,凑近自己脸颊:“可以。”
商总努力思考,在盲人的触觉下,什么表情会让他觉得比较帅。
可惜,他没有提前查过这方面的资料,只好面无表情。
暴君的样子,谢玉帛早就刻在心底般深刻,他手指抚上商言戈下颌,触及到熟悉的棱角弧度时,心跳骤然像被潮水拍打的海岸,一声高过一声,偶尔还会漏掉几拍。
指尖一分一厘地移动,慢慢攀上刀凿斧刻般的眉骨。
这里他上辈子触碰过很多次,他练字的时候,暴君总站在他背后看,谢玉帛就大逆不道地捂住他的眼睛,把暴君推出去,“我还没练好,陛下不准看。”
谢玉帛手指顿住,暴君的草书被很多有名书法家夸赞过,他跟着暴君学习草书,照猫画虎,只有其形,不得其神,暴君夸他“别具风骨”。
语文老师上过书法鉴赏,举过草圣的例子,谢玉帛终于懂了,不得其神的草书,那就是涂鸦。
暴君骗他。
商言戈扶住谢玉帛的手腕,怕他举着手太久会累,过去两分钟了,谢玉帛的手指还停留在他眉骨上。
他觉得谢玉帛可能得摸个二十分钟,怕谢玉帛手酸,直接抄腰把谢玉帛抱到了引擎盖上,这样谢玉帛就比他高出半个头。
谢玉帛坐在挡风玻璃前,微低着头,指尖拂过商言戈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子,最后停留在他唇边,脸颊也靠得极近,呼吸相闻。
太近了,商言戈喉结上下滚动,一抬头就能吻住的距离,最适合的接吻姿势,他甚至可以制造出无数种意外,让他们不经意地吻上。
但是商言戈没动,他不想让初吻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意外。
理智是这样的,但不妨碍商总在心里设想情景,人在这方面的思想跳跃性总是令人惊叹不受控制。
谢玉帛手指忽然从脸侧滑落,紧紧抱住商言戈的脑袋,把脸埋在了他肩颈处,硕大的泪水从眼角溢出,让眼前景象渐渐模糊,模糊到极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商言戈就是暴君转世!
谢玉帛在他肩膀上偷偷蹭了蹭眼泪,抬起头时,完全解除了天眼的屏蔽,并把天眼开到了高清。
他睫毛湿成一簇簇,眼珠乌溜溜的,看不够似的盯着商言戈的脸,如果不是盲人按摩那件事,他早就应该看见了。
除了发型不一样,商言戈的外表和暴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谢玉帛摸了摸商言戈的头发,他怎么没发觉呢,他们连发质都一样。
谢玉帛揪了一把商总的头发,知道这个人是暴君后,自然就不能再用对待监护人的态度对待他。
他们间还有一笔烂账没算。
本国师才是债主。
“摸好了么?”商言戈被谢玉帛盯得有点受不住,明知道对方看不见,但就是忍不住想去解读他目光里的含义。
“没好。”谢玉帛气鼓鼓地,伸手在他喉结那里勾了一下,都怪这里,商总和暴君的声音相似度大概百分之八十,误导本国师。
他生着莫名其妙的气,但又不敢让商言戈看出来,动作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