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爷身体虚弱,所幸方出长安府不久,不如打道回府,好生休养吧。”
他又看向了三少爷:“既然人家瞧不上咱们,咱们也不必与他同行,三少爷不是说久县温泉一绝吗?我们走吧!”
“好!”三少爷拧了拧鼻子:“稀罕你的!……亏得本少爷白担心了一场,我们走!”
他身侧的管事应了一声是。
孙管事连忙拦着道:“不是,郁先生,孙少爷,我们国公府不是这个意思……”
郁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若有所思的望向了身后的车队,果然第一日里头那个领头的侍卫不见了踪影,想必是留在明县保护人家了。
王管事见郁宁没有反对的意思,在他身侧躬了躬身,拱手道:“少爷,马车毁了,此去久县还需两个多时辰,我们不妨先到附近村子里落脚休整,等到马车修好了,我们再前往久县。”
三少爷一听就摆了摆手说:“我马车没事,郁兄你坐我的马车吧!”
“好。”郁宁点了点头,跟着三少爷上了马车,一上马车,三少爷就连忙捂住了郁宁的嘴:“嘘嘘嘘——!”
郁宁看着马车里的那个穿黑衣的男子,瞥了瞥三少爷,三少爷讪讪一笑把手给放下来了,不好意思的说:“我这不是怕你喊出声嘛!小声点……陈少爷在我这儿呢。”
三少爷警惕的瞧了瞧外头,把车门给关上了,小声的说:“这不是我想瞒你啊郁兄……我也是上了车才发现的,陈少爷说了怕今天会出事,就找最不起眼的我的车来蹭坐一下——我爹关照过我要是有事儿得帮着陈少爷一把,我就点头了。”
“怨不得你几个如花似玉的婢女都不在车上。”郁宁抬眼看向了陈少爷:“陈少爷总算是舍得露面了?”
陈少爷带着歉意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连累了郁先生,十分抱歉……形势所迫,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顿了顿,接着道:“只不过我没想到他们胆大包天的用上了破城弩,郁先生没伤着吧?”
“有惊无险。”郁宁回道。
三少爷倒是不满了的嘟哝道:“什么叫做有惊无险,陈少爷你是没看见,刚刚那箭头离郁兄就那么一点点……说起来,他们为什么都喊你‘郁先生’?”
他有点迷惑的看向了郁宁。
郁宁还未说话,陈少爷就答道:“郁先生是国师弟子,自然要称一句‘先生’。”
“‘先生’不都是用来称呼那些下九流的嘛!”
郁宁似笑非笑的指了指自己:“对,我就是那种下九流。”
“呃……我不是在骂你啊郁兄!”三少爷连忙解释道:“你听我解释……”
郁宁摆了摆手:“这话是实话,不怪你,只不过我师傅是替这天下看风水,所以才被称呼一句‘国师’,我还够不上给天下看风水,只能在百姓中来来回回,本来就是下九流。”
三人有志一同的撇开了关于刺杀的话题,那太沉重了,不是他们这一帮子在外闲游的纨绔可以搞清楚的。至于什么破城弩,这里离长安府并不远,消息传达回去用不上几个时辰,到时候自然有长辈出面替他们做主讨回公道。
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即将展开序幕。
***
孙管事赔着笑等着郁宁和孙少爷上车之后,掩去了眼底的一丝异样。他看着脚边被郁宁泼下来的一滩水渍,茶叶凌乱的散落在地上,透似纸白若玉的茶盏摔成了几瓣。他俯-下身捡起了其中一瓣碎片,一旁的王管事却突然张口说:“孙管事,少爷们要启程,还不快回去着人重整队伍?”
“——这样你们也好回去。”
孙管事抬起头,苦着脸说:“哎——王老哥,您就别打趣我了,这不是我们表少爷执意要这么做嘛!还不叫我们说,我们做下人的难处你应该懂。”
王管事瞟了他一眼,拂袖走了。
孙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