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谢知渊望着她沉默片刻,温泉池边本放着香料,被弄撒了一地,水流声轻缓。
见她呆在原地,不知退去,他忽然开口道:“那你还想看么?”
说着,谢知渊便站起身来,热水环绕着腰身,楚芙阳涨红了脸,匆匆瞥见不该看的东西,那尺量骇人,她慌忙捂住面容,仓惶道:“我不看了,我不看!”
谢知渊勾唇一笑,走出温泉池,屏风上的淡白衣袍取下,随即便穿在身上。
而楚芙阳捂着脸,指尖轻颤,心惊不已。
谢知渊系着衣带,淡淡道:“你先上来吧。”
这个人从头到尾都不避讳,还怪她看到,楚芙阳余光瞥见他穿上衣服,放下手来,心里虽不满,但也没说出来。
她踏着池内的台阶,步伐缓慢,方才摔入水里时,似乎是被池底擦伤膝盖,冷静些许后,动起来扯着疼。
谢知渊有所察觉,伸手去扶她,楚芙阳哪里还敢让他扶,避开他的手走出来,一身的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狼狈不堪。
她低声道:“待回去之后,我会给你赔礼的。”
这算是负责了吧。
谢知渊瞧着楚芙阳的模样,之前那光彩照人的西昭公主变得成了落水兔子,他将浴帕披在她的身上,开口道:“把你赔给我可好?”
听言,楚芙阳抬眸,“嗯?”
谢知渊敛眸,轻轻道:“你真不记得我了?画师谢五。”
楚芙阳身子僵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名字在脑海里越发深刻,一阵疼痛感传来,她神情恍惚,“你是……”
楚芙阳的身子无力地倒入谢知渊怀里,转眼间,人已昏迷过去。
谢知渊心间一紧,忙将人横抱起来,疾步往卧间赶去,她知道谢五是么......
……
夜至已深,曲折的桥廊之中,亭柱上皆放着烛台,防风的灯罩内,火光摇曳,两侧的湖水清酿。
渐渐可见明亮的房屋,姜卿儿缓下步伐,看向身旁的程亦安,“我需回去了。”
说话间,发髻上的梅花玉簪落在地面,在静夜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程亦安低眸看了一眼玉簪,揽着衣摆将其捡起来,这玉簪上有金丝,是修接过的痕迹,他没有多问什么,则是道:“近来卿儿谨慎身旁的人,照顾好自己。”
得知她身孕一事,程亦安担心的是以义父的心计,是不会让她肚子里的龙种存在,而皇帝也应有这种防心。
姜卿儿瞧着他略紧的眉头,“兄长也是,何时让我见到嫂嫂。”
程亦安轻轻一笑,扶着衣袖将玉簪插回她的发髻中,“待以后你我能名正言顺成为兄妹,卿儿会见到她的。”
姜卿儿轻轻道:“我有嫂嫂的?”
程亦安但笑不语,将她披在肩上的外衣取下,在心中回答着她的话,有的,只是难有一见。
正在此时,走廊内响起沉重的步伐声,一股逼人的寒气袭来,姜卿儿微愣,侧首寻声看去。
只见身着一袭玄金华服的男人缓缓走来,身形颀长挺拔,面容冷峻,眸色如刀般直视过来,他的气场着实寒冽,很难不被人发现他的存在。
姜卿儿心间一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脱下兄长的衣物后,秋风吹来,格外的冷。
程亦安见着来人,他微微蹙眉,将外衣放在手臂上,行礼道:“宣平世子见过陛下。”
李墨走近而来,姜卿儿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他一把拉过去,她瞧着他的侧颜,气氛冷至冰点,浓重的火味。
李墨冷视着程亦安,这二人有说有笑,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亲密得不像话,她怎么可以披别人的衣物,还搞不清谁是自己的夫君?这叫什么,私会?
姜卿儿寻出衣襟里的香囊给他看,连忙解释道:“方才回苑时不慎失了香囊,正巧被程世子拾到归还于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