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斩不断吗?理智上,梵伽罗觉得这个答案应该是真相,但直觉上,他却认为不是,而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所以说,这些果实与妖树之间的联系,绝不仅仅是血缘那般简单。
梵伽罗一时片刻想不明白,只能伸出双手,礼貌询问:“这位女士,请问您如何称呼?”
女人泪眼朦胧地说道:“我叫段小芸。”
“段女士,能否请您把双手放入我的掌心?您无法用语言去描述的那些感受,我可以直接通过您的意念读出来。请您不要抗拒,只在心里回忆那时的场景就够了。可以吗?”他掌心向上,默默等待。
“可以,我,我只要握住您的手就行了吗?”女人连忙用衣服下摆蹭了蹭沾满鼻涕和眼泪的手。
“是的。”梵伽罗指尖微微一僵。
宋睿立刻把摆放在茶几上的一包消毒纸巾递过去。
女人红着脸接了,抽.出其中一张,仔仔细细擦干净双手,然后小心翼翼地搭放在梵伽罗的掌心。
“闭上眼可以有助于回忆。”宋睿提点道。
女人立刻闭上双眼,努力回忆当时的感觉。
与此同时,梵伽罗安详的脸庞露出了忍耐的神色。他终于明白女人所谓的难受是何等难受。那是一种心脏活生生被掏出来的痛;是灵魂被撕成碎片再也无法拼凑的绝望;但在痛苦绝望之余,她还隐藏着极为强烈的愤怒。她不但不想过完这一世,还想把自己余下的生生世世都毁灭。
她认为丈夫和孩子的失踪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没有照看好他们才导致了这个家的破碎。但她嘴上说着担心丈夫,对儿子只稍微提了一两句,脑海中却满满都是儿子天真可爱的笑靥,并没有给丈夫留下多少回忆。
这也可以理解,当一个女人成为了母亲,她生命的重心会自然而然转移到孩子身上。她不提儿子,只是因为一旦提起,自己就会崩溃。
借由她的眼,她的思想,她的回忆,梵伽罗还看见了父子俩失踪那天的场景。他们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莫名消失的,各自穿着薄薄的睡衣,手牵着手,打着赤脚,消失在无人街头。
监控拍到了他们的背影,却没拍到他们最终的去向。他们一直走一直走,未曾回头……
三年过去了,女人辞掉工作四处寻找,却只换来一次次的绝望心碎。她始终坚信他们还活着,直到这次买回这些苹果,品尝到了痛彻心扉的滋味。
感应到这里,梵伽罗便放开了女人的手。
她立刻掩面痛哭,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感觉得到,他们,他们已经死了。但即便是这样,我,我也要找到他们,我想知道真相!我想知道,他们当年,为什么要离开。是我做得不够好吗?还是他们身上,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
她努力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直勾勾地看着梵伽罗,说出了自己最终的目的:“梵老师,我想知道真相,求您为我解答。”
寻找了这么多年,在希望和绝望中反复挣扎、煎熬,她其实已经心力交瘁。她有时候觉得人活着总要有一个盼头,有时候又觉得这盼头简直像一根绕颈的绳索,在一点一点把自己勒毙。
直至吃到这些苹果,她才终于想明白,自己如今唯一可以获得的,大约就是一个真相。她一定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无论付出多少代价!
她打开挎包,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语气悲伤,却也坚定:“梵老师,我把我的房子卖了,再加上这些年的积蓄,凑够了五百万。我把这些钱全都给您,求您帮我。”
梵伽罗伸出细长的指尖,摁住这张卡,慢慢把它推回去,然后拿出手机给孟仲打电话,语气慎重:“孟局,你们的走访调查开始了吗?能不能先查一查红星果园?”
那边说了几句话,梵伽罗就站起来,颔首道:“我跟你们一起去,我这里有一位段女士吃到了一种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