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不能算是证据,根本没有法律效力。后来我问了很多律师,得到的答复也一样。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哪里有能力替我妹妹伸冤?”
“后来我在电视上看见了高飞,就是那个高一泽。他竟然红了,名声还特别好听,说是什么优质偶像,你们说讽刺不讽刺?”
修音师又是一阵冷笑,然后才咬着牙根说道:“高一泽有一定的社会影响力,如果拿到他承认罪行的视频,你们警察总该重视吧?总该给我妹妹一个说法吧?我原本只想绑走他,带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审一审,再把他放了。我做好了相应的准备,然后就跟着他上了天台。”
修音师眼珠更红了几分,语气满带仇恨:“我原本没想杀他,但是在对质的时候,他很不以为然地跟我说,就算我把当年的事公布出去,对他也造成不了任何影响,他可以买通记者和水军,把我妹妹的名声搞臭,发布她的照片和视频,把她塑造成一个见钱眼开的烂女。反正以前的很多同学都知道我妹妹的私生活不检点,接受采访的时候,他们有大把的黑料可以放。没有人会相信我,他们只会说那本日记本是我伪造的,目的是为了敲诈勒索,我妹妹的死是她活该,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高飞是明星,他就有这样的影响力,网上总有一些傻子会相信他的话,相信那些捏造的所谓‘事实真相’。他们只知道跟风,对我妹妹的死毫不关心。”
修音师又向庄禛索要了一根香烟,一边猛吸一边冷笑:“我也算是半个圈里人,当然知道高飞说的是对的,一旦舆论节奏被带起来,我妹妹即便死了也会被那些人挖出来鞭尸。所以当时我气急了,浑身都开始发抖,脑子也不能想了。当我回过神的时候,高飞已经被我推下去了。”
听到这段话,坐在监听室内的小李急了,对着蓝牙耳机说道:“队长,你问问他是怎么上的天台,为什么监控没拍到。我检查了很多遍,可以百分百确定监控视频没有人为剪辑的痕迹。”
庄禛便插嘴问了一句。
修音师摇头道:“复仇的事,我整整计划了三年,自然早有准备。上天台的时候我穿着胶鞋、戴着手套和发套,所以现场不会有我留下的痕迹。我工作能力突出,又兼任这栋楼的检修师,楼里的监控设备都是我买的,软件是我装的,代码是我写的,信号也是我连接的,所有的监控都是我的眼睛,完全在我的控制之下。我事先录好了高飞坐电梯前往顶楼的很多视频,发现那天他穿了一套旧衣服,与我录制的其中一个视频的穿搭一模一样,连袜子和皮鞋都没换,我就觉得机会来了。我跟他一起上去,杀了他,坐电梯下来的途中便拿出手机,把之前录好的视频覆盖了当天的视频,于是你们只看见他一个人上了顶楼,没有拍到别人。我用的是高端遥感影像替换技术,而且全网络分时段覆盖,当然不会有剪辑的痕迹。就算世界上最顶尖的黑客来了都找不出破绽,更何况我本来就是世界上最顶尖的黑客之一。我只有高中文凭,黑客技术是自学的,所以我身边的人都不知道我有这样的能力,你们自然怀疑不到我身上。”
说到这里,修音师的情绪已经变得很平和,甚至还轻松地笑了笑:“覆盖了监控信号,我又装作焦急的样子冲进电梯,上了顶楼,帮曹晓辉一起寻找高飞。之后的监控视频都是正常录制的,于是就成了我的不在场证明,帮我躲过了你们的盘查。我心想,反正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三个、四个也是杀,无所谓了,警察不能给我正义,那我就自己动手。”
修音师的语气越发平和,简洁却又详实地叙述了另外三桩谋杀案。由此,很多谜团都解开了。这人拥有顶尖的黑客技术,又研习了反侦查手段,还通过网络把复仇对象调查得一清二楚,找准了他们的弱点,要想得手简直不要太容易。
把四桩案件交代清楚,修音师深深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做好了全部计划,但唯一没料到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