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难安,用完早膳,赶忙回到房里,趴在铜镜前仔细检查了一遍。
虽然不曾涂脂抹粉,但她天生柳眉乌眸,唇红齿白,一切依旧都很完美。
“奇奇怪怪。”卫窈窈将额头上有些歪的纱布扯好,咕哝一声。
说着,窗外传来一阵响动。
卫窈窈爱热闹,好奇地探身瞧了瞧,是闻瑾带人抬了几个大箱过来了。
“这些是下面人孝敬的,老爷吩咐我送过来给娘子挑挑。”闻瑾命人把箱子抬进卧房的外间。
孟纾丞尚未上任,府中侍仆口风严谨,不敢妄议家主,卫窈窈没认真打听过,只知道孟纾丞是朝廷命官,虽不清楚具体是做什么的,但根据观察应当是位极了不得的大人物。
“这样不好吧?”卫窈窈瞧着那几只实墩墩的箱子,眼睛都亮了,疯狂心动,可想到孟纾丞的身份,这么多东西真不是在贪污受贿吗?
万一出个什么事,她会不会受牵连啊!
瞧卫窈窈惊恐的神情,闻瑾嘴角抽抽:“娘子放心,这些都是孟氏名下商铺管事送来的。”
原先孟纾丞只是路过兖州,受昔日门生邀请短暂地逗留几日,下面的人不敢打扰,只过来在门口磕头请了安。
这几日怕是见孟纾丞还没有离开,忍不住活络了心思。
卫窈窈这下才放了心,也不客气了,让人开了箱子。
瞧见的那瞬间,卫窈窈有些失望。
箱子里全是些古籍画卷,珍墨稀砚,不过许是知道府里多了位娘子,也送了不少首饰头面。
但大都是玉饰,再不济也是金镶玉的,金镶水晶的,总之不管样式还是材质都透着股淡雅恬静。
大概都认为以孟纾丞的性子偏爱文雅秀丽的才情佳人。
可卫窈窈是个大俗人,她只兴致缺缺地挑了个白玉制的九连环。
暑气蒸腾,卫窈窈便坐在冰鉴旁,拆解九连环打发时间。
本无聊玩的,结果到了第三个环就被难住了。
卫窈窈“诶”了一声,开始认真起来,但越解越热,越拆越烦,玉环被她拨得铛铛直响,一看九连环还是老样子。
她拎着九连环丢到一旁,嗤笑一声,没人解得开吧!
她扇子摇得猛,忽然动作一顿,下榻,趿拉着鞋子,跑到桌旁灌了一口水。
问陈嬷嬷:“他今天出府了吗?”
“老爷刚从前院回来,在书房。”陈嬷嬷说。
“他现在在做什么,很忙吗?”卫窈窈蹬好鞋子,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拿起九连环。
孟纾丞刚给门生们布置了功课,正与幕僚在书房吃茶。
卫窈窈自己定义,那便是不忙了。
孟纾丞前两日忙碌了一些,现在只等京城来消息,估摸着就这两日,闲下来便与幕僚们谈茶经。
孟纾丞手端茶托,两指揭开茶盖,轻嗅茶香,清澈的茶汤不见浮末,含着茶碗边沿,抿了一小口,唇齿留香。
还不待品味,他余光瞥见了个在廊下探头探脑的身影。
座下幕僚们轻声说着话,孟纾丞与卫窈窈四目相对,一眼就瞧见了她眼里的欣喜。
孟纾丞鬼使神差地垂下眼眸,仿佛没有看到她,只用余光注视着门外。
果然那姑娘的笑容僵在脸上,亮晶晶的眼睛微瞪,似乎下一个就要不满意地跺脚。
孟纾丞借着茶碗挡住唇边的笑意,复又抬眸。
卫窈窈也不同他计较,冲他眨眨眼睛,再勾勾手指。
孟纾丞若无其事地放下茶碗,不急不缓地起身往外走。
幕僚们朝他看来,孟纾丞微微颔首,示意他们继续。
孟纾丞走出书房,反手带上了门。
“怎么了?”孟纾丞低头看着卫窈窈。
卫窈窈从身后拿出一坨被她玩得凌乱的九连环:“你会解吗?”
她解不开,可她很想看看九连环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