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客栈掌柜翻看着账房新交上来的上月账簿,净利流水数额叫他笑眯了双眼。
一旁的大堂内,店小二边擦桌子边偷眼去瞧,见得满脸笑容心里亦是欢喜。
‘掌柜的为人极好,从不克扣我们月钱,生病请假也是通情达理的很,如此人品合该他赚大钱。’
‘当然,如若能再涨些月钱,那真的是别无他求了。’
‘不对,不是别无他求,还有小云呢,到时央着爹娘去小云家提亲,年前我们俩就能成亲,明年生一个大胖小子,再隔年生个小丫头,嘿嘿嘿......’
就在众人如往常一样,轻手轻脚的为客栈开门做最后准备,一道破分贝的叫喊声激起了一室涟漪。
“——啊!!!!!”
待惊魂未定的掌柜带着几个伙计闻声赶到二楼天字一号房时,门口围着好几个同是天字号房的客人。
他们窃窃私语,脸上具是忍俊不禁,看起来没发生什么大问题。
掌柜陪着小心挤开他们,就看见住在里面的房客,那位清俊雅致的李公子可怜巴巴的架着脚坐在凳子上,另一只脚边有个摔的七零八落的凳子。
而在他身前,应当是小公子哥哥的极英俊男子,正在努力压抑自己满腔怒火,尽量语气平缓的说道:“你怎么会去踢凳子呢,不是同你说过的吗,想练习招式可以弄个大沙袋,对着沙袋比划就好,为什么会突然换成凳子???”
说到后面,声音没忍住带上了几分斥责。
李旭似乎有些心虚又有些不好意思,他垂下头,看不清表情如何,但绯色的耳垂却明晃晃的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惹得大家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又听到李公子声音讪讪的解释道:“今儿个早上突然想到一新招式,兴奋之下没想那么多,就直接踹上去了,谁知道这凳子这么硬呢!”
“没想那么多?怎么能不想,要是这具身体...”,激动的话音一顿,严平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心,眼神中一丝懊恼划过,随即又十分自然的继续道:“身体出了什么问题等会儿可怎么出发呢?”
眼见李旭头越来越低,薛芊芊急忙推了推严平的手臂,娇嗔道:“好啦,你不要再说了,没看见大哥疼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吗?你有功夫在这念叨还不快去看看大哥的脚怎么样,需不需要找大夫,或者我们推迟一天再出发?”
“不行!”
“不用!”
异口同声的两人对视一眼,严平率先开口,“我昨日已经把干粮、淡水之类的东西采买好了,船员也已家人告了别,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怎能临时变卦。”
李旭赞同的连连点头,“没错没错,芊芊小妹放心,我当时虽然没有料到凳子的硬度,可也下意识做了防护。叫出声一是因为十指连心,太疼了,二则没有心理准备,事实上并没有伤到骨头。”
怕她不相信,李旭还灵活的转动了几下右脚,甚至站起身,跃跃欲试的要原地蹦一个。
吓得薛芊芊赶紧拉住了他。
不过这一番动作也证明了他的确无恙,所以薛芊芊也不再提延期的事。
在吃了一顿掌柜免费提供的丰盛早餐后,三人就往码头赶去。
此时,王木和剩下的三十余名船员已候在渔船上。
码头四周满满当当的全是人,都是听说有人要远渡死亡之海而来瞧热闹的。
在众人叽叽喳喳的交谈声中,严平揽着薛芊芊飞身而上,李旭亦从丹田抽出灵气,用冒牌轻功紧跟着在后面。
一盏茶时间后,渔船收起铁锚,升起船帆,伴着整齐的“呦嘿呦嘿”号子声中,缓缓驶出了码头。
*
最开始两天的航程还很平稳,虽说海水滔滔,寒风凛冽,浪潮一波接着一波,拍打在船身上的声响叫人有些害怕。
可在经验老道的舵手王木的操控下,渔船一直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