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嘉成的谦虚之语,可是也因此能看得出来,贺文明的水平是绝对不低的。
想当初林夏禾肚子里半桶水跑到人家面前去卖弄,还五百块钱请人家帮忙去设计县医院的宿舍楼,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她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
可如今,还是要继续厚脸皮地请贺老师继续帮忙。
林夏禾往贺文明的单位打电话,可是对方却说,贺文明生病了,已经好久都没回单位上班了。
林夏禾吓了一跳,贺老师跟梁教授
是同学,如今也不过是五十出头,平时看着虽然有点瘦,但也是很硬朗的样子,怎么说病就病了呢,而且还长期不能上班这么严重?
如今陈庆祥几乎常驻鹏城,但宝泽县的施工队还是在正常运行的,接一些本县或者是邻近县市的工程来做,生意也还算得上是红火。
最起码砖窑上产的砖,基本上都可以自产自销的。
现在留守在安南管理砖窑和施工队的,就是原来一直跟着陈庆祥干活的砖窑会计沈卫青。
林夏禾赶紧打了个电话给沈卫青,让他帮忙去看看,贺文明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沈卫青一听是问贺文明的,立马就叹了口气,贺家的那点事,他早就知道了,实在是家门不幸啊!
“你还记得贺老师的那个儿子不?”沈卫青问她。
林夏禾当然记得,贺老师的那个儿子的性格一点儿都不像他,惫赖得很,她第一次上门的时候,他儿子就为了他爸挣不到钱给他娶媳妇的事儿大闹了一场。
“记得啊,贺老师这段时间帮咱们做设计也挣了不少钱,应该给他儿子娶上媳妇了吧?”
“想得美!”沈卫青气哼哼地说,“本来嘛,这彩礼钱是攒够了的,可这贺卫东也不知道上哪儿沾染了个赌博的毛病,把家里让他拿去买新四大件,向女方提亲的彩礼钱都给输光了,当时就气得贺老师住过一次院。”
“那现在呢?现在是怎么样一个情况?”林夏禾担心地问。
无论在那个时代,也不管是什么样的家境,只要沾上了赌博这两个字,有多少的家常总有一天都会被败光了,无一例外,除非能够痛改前非,从此再也不沾一点,才有翻身的可能。
可是这东西一旦沾上,又哪里有那么容易改得了的呢!
“贺老师生病以后,贺卫东表面上说是改了,实际上变本加厉,越输就越是想把输掉的钱挣回来,家里的钱拿不到了,那就在外边借,后来越借越多,实在还不上,债主催上门来了,家里才发现,这个时候贺卫东在外边利滚利都已经欠了快十万块钱了。”
林夏禾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这个时代欠十万块钱外债意味着什么?这么多钱,拿到平城都可以买两个四合
院了!
难怪贺文明会被气得晕倒。
“可不是嘛,你也知道,他们家老太太本来就有心脏方面的毛病,这病大概是遗传的,一家一下子气得病倒了两个,家里的情况又这样,连医药费都拿不出来,我们这些跟贺老师关系比较好的,想办法凑了点钱,让他们把医药费先交上了,可现在也就只能这样了,多的咱也没这个能力,现在贺老师的病情才刚刚有点好转,他就非闹着要出院,说是把钱省下来还债,咱也拿他没办法啊!”
贺文明是当初在林夏禾最困难的时候帮了她的人,如果当初没有贺文明帮她做县医院宿舍的设计,她不可能接得下县医院的工程,恐怕还得继续辛辛苦苦地卖鸡蛋攒钱。
可以说贺文明是她这辈子的第一个贵人。
如今他遇上了这样的事,这个忙无论如何是一定要帮的。
于是林夏禾对沈卫青说:“卫青哥,你帮个忙,找辆车,找几个人,把贺老师跟贺家老太太送到平城来,这边的医疗条件好,让他们来这儿治病。”
沈卫青为难地说:“那他要是不愿意来怎么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