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怨主母。
妻妾之别,安澜总是敬着正妻的。说到底,是自己爬上了主母丈夫的床。
“你也觉得我不该打周通房?”
静了一会儿,安澜闷闷道。
欢喜望了一眼姑娘,“姑娘,着实不该的。周通房也是有家世背景的。奴婢倒觉得,主母怕你不明白,还特意告诉了你周通房的爹是新科探花。”
安澜的背挺得直直的。身侧的手,不自禁指甲陷进了肉里,她逃了管家的撞墙,现在又是这样吗?主母说的安澜懂,欢喜说的安澜也懂。家世这个东西,能压死人的。只是,就因为这样自己要白白被人打吗?凭什么,同是通房。若说安澜对主母心里有愧疚,是怕的,但除了正妻,其他的女人都是妾。
“欢喜,我是莫名被人送到这里的。”
跪在院子里的安澜道。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那小厮的所说的胡乱说话。但不知怎地,安澜就是想说。
身后的欢喜微微睁了睁眼,心里一惊。未开口说什么。
跪着的安澜,指甲陷入肉里,扔了刚刚那一点点的自怨自艾。人总是要往好处想的,不想死爬床的是她,现在又在哭丧着什么。人家都有家世背景,她没有。
“欢喜,以后能不能不请安了。”
跪满了一个时辰,回了西南拐角的小院子。欢喜帮姑娘敷了膝盖上了药。安澜躺在被子里,将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闷闷的问道。
姑娘又说孩气话了。欢喜端着水盆,望了一眼床上,心中无奈想到。
“我只要呆在这个院子里就好了。”
闷闷的,又传来了一句。
欢喜将水盆端了出去。
晚上,安澜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欢喜端上了甜羹。柔顺的头发有些凌乱。安澜端着甜羹,问道:“知道侯爷在哪吗?”
“侯爷勤于政务,这个点应该是在书房吧。”欢喜道。
安澜点了点头,在书房好办。比在别的女人院子里好办。
欢喜看了一眼姑娘,皱了一下眉又觉得不会如此,有些迟疑道:“姑娘,那你莫不是想.....”
安澜反倒是看着欢喜,点了点头。
欢喜一下张大了嘴,显得不可思议,看着安澜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鬼似的。
“姑娘,这......这可不行。”欢喜想要制止。
安澜倒是反问,“为什么不行?”那个男人很好说话,通房的名分也是她求那个男人求来的。她没有家世,唯一能抱的大腿就是那个男人了。难道要天天被人打?
“因......因为没有人这么干过。”欢喜愣愣道。旁人连靠近侯爷的书房都不敢。
“唔,我觉得要快点了。脸上的红印子消了就没人看了。”安澜下了床。
欢喜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又看了一眼姑娘,有些迟疑的帮姑娘选了件衣裳,挽了发。
“欢喜你的手真是巧。”安澜从镜子里看着欢喜的手,不禁道。
被夸了,欢喜笑了笑。
书房
欢喜被离得离书房远了些,安澜便像做贼似的悄悄溜了进去。
“被打了?”
温景苏坐在案桌前的椅子上,怀里是钻进来的某人,一张白皙生媚的小脸,赫然的巴掌印。
温景苏望着怀里的人,事实上,那被打的半张脸被安澜特意放到温景苏眼前。
安澜点了点头,春水眸子里写满了委屈,“还有。”
“还有?”
温景苏望了一眼安澜。
安澜点了点头,撩起了裙裳,挽起了亵、裤,细白的腿,一直挽到膝盖的位置,一点淤青的红印子很是明显。
细白的腿,温景苏望了一眼怀里的人,眼色深了深,言语却还是清冷的,“后院一向是极有规矩的。”
这新来的通房,胆大包天,竟然私自进了侯爷的书房。但温景苏没有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