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眼里不免沉了一丝。也许,学诗词对于温时温依来说,也不若那般容易。虽是他的孩子,但温时温依的娘。
似是想到了什么,温景苏有些不悦。曾经,温景苏不知为何,想要安澜绣个贴身物件,谁知安澜磨磨蹭蹭了许久,拿出一个一瞧就是不用心的东西。
夜风吹暖,香娇软玉,那晚的她,倒是温顺许多。
温景苏的异样无人察觉,他总是喜欢将所有情绪敛尽。或许,只是天生的冷漠。
温颜氏听景儿这样说,刚刚景儿沉默的那几许,温颜氏知道,景儿如此说,一是照顾她的心思,二则是,对于圣上赐婚的态度。
主母入位,景儿将温时温依放到那嘉锦公主膝下养,也就是应了圣上那道赐婚。
嘉锦公主虽得圣宠,但其母妃家中没落。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圣上。
圣上赐婚,其中有没有景儿的动作,温颜氏不知道。其实,那丞相嫡女,正是配他们永安侯府的。
“那也是极好的。公主毕竟来自宫里,那带着的宫里嬷嬷,教导温依女红、规矩自是不一样的。”温颜氏应着。
而此话,却是让温景苏放下了白瓷杯,“娘亲,听说那宫里的嬷嬷,手段自是老练。”
这话,却是让温颜氏心里一顿,望着景儿,景儿生性冷漠,从不插手后院的事。
而景儿一旦提那么一两句
温颜氏不禁看了一眼旁边的福菱,福菱静站一旁。
“娘亲,你是孩儿的娘。孩儿知道近些日子忙于军务,娘怕孩儿疏远了娘,只是百善孝为先,自幼学的孩儿不忘。”温景苏望着温颜氏,缓缓道。
“景儿孝顺,娘知道。”即使平日里景儿就是如此做的,敬她,尊她,但今日景儿如此这般说出来,到底让温颜氏心里一热,分外感动。
屋内皇室专供的炭燃得暖暖的,一派母子和乐温馨之景。
温景苏白日在军营了一天,晚上还不忘来向温颜氏请安。又呆了一会儿,温颜氏到底心疼景儿,便让他回去歇着。
待派了丫头在前面引着灯,撩了帘子出去。直至那镂空琉璃主子不再摇晃,温颜氏的目光,都是柔柔的。
知道景儿孝顺,但当真亲耳听到那话,感觉又是不一样了。
过了一会儿,温颜氏一声叹息,“唉,景儿这是在道,那日我顺了嘉锦公主身旁嬷嬷的意思,将安澜送了回去。”
一旁的福嬷嬷,未插话。
温颜氏心里是明了的,刚刚景儿说的那番话,不过是在说,她是他的娘,是这个永安侯府的主子。
那日,她不愿意拂了公主的意思,而不插手安澜的事,顺着公主身旁嬷嬷的意思,将安澜送回了娘家,算是给公主一个门面。
其实,若是站在温颜氏的立场来说,尤其是二十多年前的她,主母入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妾,自是看着碍眼,随便打发了就是。
而刚刚景儿那样说,无疑就是在告诉她,她是这个侯府的侯太夫人。
景儿不希望,待嘉锦公主嫁来后,她尽手放了权利。而尽归公主手里。
温颜氏知道,景儿一向性子淡,但一切都喜欢掌在手里。
“唉,天家子女,也是可怜。”温颜氏摇了摇头。
景儿将温时温依送到嘉锦公主膝下抚养,算是符了祖宗规矩。这于圣上面前,也算有个体面的交代。只是,又借她这个老婆子的手,不让这永安侯府后院的权利,尽皆给了嘉锦公主。
这牵制、制衡的道理,景儿倒是从那些个书中,学的好。
温颜氏道天家女子可怜,也是说嘉锦公主,在父亲和丈夫面前,也是两相难。这圣上赐公主府,却只给庶出封号。
印象里,那嘉锦公主,也是个端正的可人儿。
一旁的福嬷嬷,这侯府的一切事,她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老夫人的意思,她也自是懂得。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