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甚至得过皇帝的召见,安澜蹙了蹙眉,跟了过去。
这外面佛堂华贵,原以为只有外面正门一个进出口,却不曾想,这佛布帘后面,却还是有一个小门。
安澜跟在后面,掀开佛布帘,却不曾想,入目的,是一片山巅之景色,寒雾弥漫,一片霜雪。远远传来山下的梵音与人喧,更具那殿内的诵经之声。
“女施主且过来。”
安澜跟过去,发现在一株松柏,苍劲挺拔。松柏前,俨然又供奉这一座佛像。只是,这一座,不若佛堂的大而华彩。但,这松柏山巅的佛,却更能让人感受内心宁静。
“这里也有佛?”安澜问,她竟从不知。
老主持笑了笑,未语。
安澜望了老主持一眼,秋水之眸柔光闪闪,里面具是感激,不顾山巅砂砾无华美跪垫,诚心拜佛。雪水润湿了那一身衣衫。
跪且跪,却仍是无话。纤柔女子,心中之结,光是远离了凡尘喧嚣,亦是不够。老主持看透了一切,知晓眼前女施主需要一人静静感受佛法普度,便悄身退了下去。佛自在心。
老主持走了,安澜跪在佛像前,却是无话。柔柔的眼睛,沉静的望着。没了众人,只这山巅,前面又是人人叩拜的佛,人人都说,佛能渡人。
佛......能渡人,安澜的眸子闪了一闪,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雪落,雪衣。
忽地,后面又传来了动静,原是一年轻和尚,面貌端的是清俊,执着一伞,主持吩咐给这位女施主送伞。
“女施主若有心事,皆可告诉佛。”原以为,这山巅幽静,一人面佛,这位心结郁重的女施主能将诸多烦恼诉与佛。却不曾想,这位女施主只是静望。
顶上的雪,不再落,安澜向上望了望,原是一和尚,在旁执着伞,安澜又低下了头,她心中的事,怎么可能说与旁人听。
本是送了伞便走的,但和尚却改了心意,立在一旁缓缓念起了佛经。佛法,能荡涤人心,只愿能帮助这位女施主一二。
原是想要帮助女施主放下心中郁结的,却不曾想,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安澜的眼泪,就这么直直落下,接着是一滴又一滴,接连不断。
和尚望了一眼,继续平和念着。
寒霜山巅,执伞和尚,哭泣女子。
这回了府邸,老夫人似与丞相夫人相聊甚欢,面色颇愉。见一旁的安澜也是受寒折腾了一天,不想一个病歪歪的人扰了兴致,便让安澜早早回去歇着了。
安澜行了一礼,也便回了自己院子。
而两个婆子,似乎勤快了些,早早听着动静,备了炭盆,屋子里暖烘烘的。这沐浴的热水,也准备好了。
彩浣眼里闪过惊讶,这两老货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安澜沐了浴,换上一件舒适的衣衫,便将彩浣打发出了屋子。
这额上的、膝上的,还有手上的伤,药都是要重新上的。暖和的屋子里,单薄的身子,一切都有些闷闷的。
是夜
安澜彻底发了高烧,浑身滚烫,昏迷着。
这侯爷还在军营,原本还想向安姨娘再讨些跌打药的彩浣是吓坏了,连忙去了老夫人院子禀报。
“什么?”茶盖一落杯身,发出清脆的声音。原本打算马上要歇下的老夫人一皱眉。
赶紧叫管家找大夫之余,老夫人坐在大塌上,也是皱着眉,心里不悦,这个安澜,身子怎么那么弱?
福嬷嬷一旁的嬷嬷,面色有异,正是白天陪着安澜的房嬷嬷。
“怎么了?”福嬷嬷七窍玲珑心,瞧着眼色儿,便轻声问。
这一问,老夫人也望了去。房嬷嬷一见老夫人望着自己,便皱了皱眉,站了出来,道:“老夫人,今日安姨娘从厢房出来后,便去拜了佛。拜佛的路上,就把挡寒的风衣连同护手一并脱了。”
“啪!”一下,老夫人怒拍桌子,好一个安姨娘。是想病了,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