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听到这句话必定会被触怒。
冯鹏一心扑在科学上,反而出乎意料的通情达理,在分析爱情荷尔蒙产生的原理和存在时间后,果断得出结论,通常这东西几年内就会消退,对方能熬个几十年才移情别恋,已经是大脑发达的体现。
纪珩:“如果现在要了解古历史,从哪里能找到突破口?”
冯鹏反复强调一个真理:“你错过了最佳时机。”
他天才,却也疯,对于中枢计划内心是赞同的,当初力挽狂澜不过是为争夺中枢位置。如今人死成鬼,争了也也无用。
然而从另一方面讲,死亡无法消磨好奇心。冯鹏迫不及待想看到启动计划后的世界会是什么场景,但这份寄托在不久前没了。
得不到答案,纪珩看都不看他一眼,活像老者已经没了价值,转身就走。
“等等!”
纪珩没有理会。
冯鹏:“太城街三百二十号的小屋子,你以前常去那里。”
纪珩停步侧过身:“你想要什么?”
冯鹏:“真相……或者说是真理。”
死后被游戏收编,受规则限制完全丧失自由,他迫切想知道这一切运转的规则。
纪珩冷淡表示不知情。
冯鹏:“说你知道的。”
纪珩倒也坦诚,告知这些年的经历和必死局的全部。
冯鹏听后若有所思,刚想说什么,忽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心悸,便知是规则在警告自己。无奈跳过这个话题:“那间屋子有古怪,我临死前去过一次。”
具体有什么古怪没明说。
纪珩知道点到即止,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停留往外走。
冯鹏沧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生存面前,文明和野蛮不是完全对立的,我希望你能明白这点。”
他们所作的一切,只是想在新世界扎根活下去。
纪珩当然明白,却觉得恶心,就拿人脑移植计划来说,需要一副年轻健康的躯体,等待身体原主人的结局只能是被活刨大脑死亡。
今晚月亮很圆。
苏尔仰着脖子赏月许久,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说:“再多看两分钟,我估计要化身狼人。”
徐洋洋没任何开玩笑的心思,自打知道纪珩原住民
的身份,便就有了轻微的游戏迫害妄想症,迫切想要出副本,急忙问:“有什么线索?”
纪珩照念了一遍冯鹏给出的地址。
徐洋洋下意识准备定位,忽然想到所有人的平板都被刻意弄丢了。
苏尔不紧不慢绕到图书馆后方,找到做记号的地方挖出双肩包,依次把平板发回去。
徐洋洋接过的同时无语道:“……盘算的真好。”
“过奖。”苏尔随口应了一声。
图书馆离冯鹏说的地点不远不近,开车最多也就二十分钟。
现下路边没停靠的车辆,只有树下锁了一排共享单车。按理是该争分夺秒,苏尔却站在自行车旁一直低头看平板。
纪珩瞥了一眼,是几条李烁发来的消息,询问他现在在哪里。
“把我们要去的地方发过去。”
苏尔出于危机意识迟迟没回复,思考李烁被寄生的可能。早上到现在,寄生者的数量每小时都在增加。
“万一来得是寄生者……”
纪珩:“冯鹏说那地方有古怪,我们去有危险,寄生者也讨不了好。”
多了一股力量制衡,反而是好事。
苏尔依言照做,开启语音导航重新背好双肩包。骑了不到两米,突然放缓速度:“总感觉忘了什么。”
回过身最后看了一眼图书馆,陷入沉思。
黑暗中多出一个巴掌大的泥人正疯狂迈开腿朝这里跑来,苏尔心虚地往回骑,捞起它揣进兜里:“等你好久了。”
早就见识过对方的渣,小泥人默不作声扒着口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