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好好好,年年干得漂亮!那个肖廷,支使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助理,就想把你请过去谈卖画的事,这想得也太美了吧?”
“对,我忙,没空。”余年也笑,又道,“不过,那人到现在都没放弃,甚至四处打探着真找到了我,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在?”
“富贵人家的猫腻多了去了,说不定牵扯着什么事。”荣岳心情挺好,“应对得很好,无论是个什么事,他想请你,也得自己亲自来!”
又说了两句,余年挂断电话,进到电梯里。先用指纹验证了身份,按下了谢游所在的楼层。
橙色的数字不断增加,离谢游的位置越来越近。余年忍不住脑补,要是不理我了,怎么办?或者——
思维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卡顿,他念着的那个人,就站在电梯门口等他。
余年情不自禁地先笑了出来,“你……在等我吗?”
“嗯。”谢游伸手,拉了余年的手握住,将人从电梯厢里带出来。他侧过脸,轻声抱怨,“这部电梯太慢了,我盯着变化的数字看了好久,你都没出现。”
余年心里的某个角落变得松松软软,他上前小半步,抱住了谢游。
因着这个动作,谢游身形一滞,好几秒里,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年年,你、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不开心了?谁欺负你了?”
“对不起。”说完,余年屏着气,等着谢游的回答。
安静两秒后,谢游抬手,直接一把将余年抱了起来。
双手下意识地环住谢游的脖子,余年喊道,“谢游——”
谢游低着嗓音命令,“年年,腿圈住我的腰。”
余年本能照做,很快就发现,谢游炙烫的双手正托着他的屁股,身形紧绷,也很紧张。
他放松了靠在谢游身上,嘴角翘了起来。
两人走进办公室,谢游一路抱着余年,最后将人安安稳稳地放在了沙发上。就着俯身的姿势,回答,“没关系。”
说完,谢游的手指一点一点扣住余年的手指,垂下眼睫,隔了一会儿,“我刚刚说了假话,其实,还是有关系的。”
将余年的手握着,压到心口的位置,谢游抿抿唇,坦诚,“我会心慌。”
两分钟后,余年将两个沙发垫子放到了玻璃墙边,拍了拍,朝谢游邀请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坐坐?”
谢游单手松开黑色的领带,解下西服外套的扣子,添了几分随意与松散。他走到余年旁边,在沙发垫上坐下来。
两人面前,是投射在玻璃墙上的影子,透过影子,能看见绵延在夜色中的城市高楼,以及在风中闪烁的霓虹。
两人靠得极近,余年能闻到谢游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他忽然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才好。有种第一次把珍视的人拉进自己的围墙里,那种退缩与胆怯。
谢游动作轻缓地将自己的手盖在了余年的手背上。
反手握住对方的手,余年笑道,“要说的,可能有点长。”他停顿两秒,继续道,“我从小是跟我外公外婆长大的。我妈妈叫余踏月,是外公外婆的老来女,外婆生下妈妈时,已经三十多岁了。外公说,‘踏月’这个名字,是出自‘夜深立尽扶疏影,一路清溪踏月回’。”
谢游:“很美的名字。”
“对,而且我家就在青溪路。”余年抬眼,望着玻璃墙外,“我对妈妈的印象,只有这个名字,和几张照片。我是在除夕夜出生的,妈妈为了生下我,去世了。外婆说,妈妈她坚持看了我一眼,才离开这个世界的。所以,我从来不过生日。”
“我不知道我爸爸是谁,妈妈不说,外公外婆也不知道。未婚先孕,父不详,在当时,是挺不好的一件事。但外公外婆并不觉得有什么,外公还曾说,子必知其父、随父姓,不过是父权社会结构的强制规则而已。所以我从来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