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白宁说有机会教自己练功夫, 晏骄原也没太往心里去,毕竟这话就跟“有空我请你吃饭”“有空一起出去玩”一样, 还是场面应酬居多。
没想到人家第二天一大早就活力四射的过来敲门,“难得天气晴好, 走, 我教你几手!”
还没来得及洗脸的晏骄反应了会儿才诧异道:“你都不去找图大人说话的么?”
千里迢迢的来了竟然不谈恋爱,这像话吗?
“他白日里要当差呢,”白姑娘洒脱道, “晚间过来一并吃饭也就是了。”
这姑娘觉悟正经挺高,晏骄就笑, “那你先屋里坐,我去换个衣服。”
晏骄飞快的洗完了脸, 一边在屏风后面换衣服一边问:“正好跟我一起吃早饭。你右手边小盒子里是芝麻核桃板糖, 先拿着打发时间吧。”
白宁还有点不好意思, “我本想同你一并去大厨房吃的。”
说着, 就依言开了盒子,但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便美滋滋捻了一条来吃,满口香甜。
“何必这样麻烦?”晏骄麻利的挽了头发, “昨儿蒸了椒盐花卷, 咸咸香香的, 只是不多了,正好我再弄个臊子面。”
每个人的臊子面配方都是不一样的,晏骄喜欢用猪五花和各色菌菇丁子的搭配, 熬得油油亮亮,加了一点豆面的面条以骨汤煮开,格外香。
今年她还抽空灌了点甜辣的香肠,前两天都蒸熟了。这会儿取一根切成薄片,连同几片半透明的腊肉一起摆在盘子里,就是一道很好的肉菜。
可惜今年忘了多买些好香菇,不然熬上一锅香菇肉酱,里头撒点芝麻,直接拿来拌面、夹馒头都是极好的。若是保存得当,能一直吃到明年夏天呢。
不多时,老太太和庞牧、齐远也陆续来了,众人热热闹闹吃完饭,又说了会儿话,各自散去。
白宁不仅吃了一大碗面,甚至还非常熟练地要了一碗面汤,又夹了一根麻辣鸭翅膀啃。
吃饱喝足后,教学活动正式开始。
白宁先带着活动筋骨,又试了力气,见晏骄力气不逊于自己,不由的欢喜起来,“何以世上男子大多武艺强过女子?并非女子天分皆不如他们,最要命的便是这个力气了,若没有力气做底子,便是招式再灵巧精妙,到底虚了些。你有这般的好底子,再想学什么就事半功倍了!”
之前看她当街举锅痛殴泼皮时,白宁就起了爱才的心:哪怕这位晏姑娘没有习武天分呢,只要有这把力气,随便入门学点儿什么也受用无穷了。
晏骄大受鼓舞,笑道:“我也不求什么高手不高手的,好歹学点拳脚傍身,也是个指望。省的什么事儿都要处处指望旁人,好没意思。”
两人一个愿意教,一个乐意学,又都是女子,指点方便,于是进度喜人。
正教着,林平打外头进来,正扎马步的晏骄一见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是不是又出事了?”
因连着好几起案子都是林平过来通报,现在晏骄简直要形成条件反射了,觉得这位年轻人才是货真价实的死亡象征。
林平冲她竖了竖大拇指,肯定了她的猜测,“前头有人来报,说槐阳镇上一个老人才刚没了,想请个仵作赶紧过去验了,好赶在除夕夜之前把后事办好。”
这种情况只需要一名在籍仵作前去验查即可,前几日郭仵作着了风寒,昨儿晚上还发烧呢,所以晏骄就成了唯一人选。
她点点头,“行,麻烦你顺便去通知贾峰,叫他收拾收拾准备给我出去。”
每到年前后这段时间,各地老人的死亡率都会有个高峰,也是没法子的事。
白宁好奇地问道:“这事儿也归你管?”
“是呀,”晏骄解释说,“衙门也管着人丁户籍么,每每生老病死都要记录在册,不然岂不乱了套?我们仵作的工作之一就是判定死亡原因,若是正常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