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既然是庞牧说的,必然不会有错。
庞牧略一沉吟,“请郭仵作过来。”
不多时,郭仵作到了,庞牧便叫他将有关赵光耀的事都事无巨细说出来。
郭仵作刚才一直在屋里复习解剖相关技巧,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还是原原本本的讲了。
“……他回乡时,我还在读书,记得当时甚是轰动……他这些年一直厚待乡里,又筑桥铺路、赡养孤寡,百姓们没有一个不说好的。哪怕两个赵公子混账不堪,百姓们也都未曾迁怒到赵光耀身上,还时常惋惜他后继无人,以至于晚节不保。”
齐远就摸着下巴道:“我是素来不信什么大善人的,这人呐,往往越是叫人说是个君子,就越有鬼。”
比起真小人,他更憎恶伪君子。
郭仵作瞧了他一眼,“可多年来,赵光耀除了教子无方,确实没什么可诟病的。”
庞牧抬手止住又要说话的齐远,问郭仵作,“赵光耀可会武?”
郭仵作一愣,下意识摇头,“不会吧?这么多年也没听说。”
众人对视一眼,越发觉得可疑。
练武强身健体,本就为世上男儿所推崇,且前些年战乱不断,世人越发有了尚武的风气,会功夫这种事完全没必要隐瞒。
庞牧隐约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什么,当即道:“廖先生!”
廖无言闻弦知意,立刻拱手道:“属下明白,这就去。”
说完,便去翻阅当年的户籍档案去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且不说那赵光耀与此次连环命案有何关联,庞牧却是打定了主意,未必要趁机剪除赵家父子这颗毒瘤。
他在这边忙活,赵光耀却也没有坐以待毙,早在十里亭时便叫心腹入城打探。
“县城内每日往来人员甚重,若是找人却是大海捞针,”他面色阴沉的看着庞牧一行人离去的方向,“可他们那几匹宝马着实神俊,但凡看过的必然不会忘记,你等速速入城去找韩老三,将方才那几匹马的模样细细描绘……”
那韩老三是个积年的老赌徒,但凡值钱的东西都略通一二,又因结交甚广,消息格外灵通,经常被赵光耀使唤着跑腿儿并倒卖消息。
只要找到了马,还愁找不到人吗?
赵光耀回家时,去衙门打探赵文赵武消息的小厮已经回来,见他脸色比离开时更坏一层,越发战战兢兢不敢上前。
“说!”赵光耀冷声喝道。
那小厮狠狠抖了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的说:“回,回老爷,两位少爷并一众随从都被下了大狱,小的使出浑身解数也未能见上一面。”
见赵光耀额上青筋鼓起,他又嗙嗙磕了几个头,带着哭腔道:“老爷,实在不是小的不尽心啊,这新任县官儿来了之后光景便大不如前,原先咱们的眼线都被拔除,上下内外只守得铁桶一般,水泼不进啊老爷!”
赵光耀那素来无往而不利的名帖都被拒了不下十回,他自然是知道如今的县衙是何等森严,倒也没因为此事迁怒。
“滚!”
那小厮如蒙大赦,又磕了两个头,屁滚尿流的跑了。
赵光耀在屋里转了几圈,面沉如水,眸光一闪,又对门外喊道:“来人!笔墨伺候,待我书信一封,你即刻送往都昌府府衙!”
不过区区七品芝麻小官儿便如此猖狂,只手遮天么?
既如此,我便叫你当不成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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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衙门上下又迅速忙碌起来,偏晏骄还是无事可做,只好去买了两头猪,分别作了风干和熏制两种腊肉,结结实实挂满一整个房梁。
她特意留下一大块纹路尤其美丽的五花肉,剁成肉泥,加上鸡蛋和揉碎了的豆腐,捏成婴孩拳头大小的肉丸,先下锅炸成金黄色,然后再加上大骨汤,慢慢熬煮。
本来她是习惯加胡萝卜碎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