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不笑的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咱们大人最是秉公执法、公正严明,不冤枉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恶人,莫怕,莫怕啊。”
他不笑还好,一笑,王氏等人抖得就更厉害了。
尸体外部看上去烧的很严重,但约莫着火时间不算特别久,皮下组织还算新鲜。
晏骄划开死者颈部,当即叹了口气,对郭仵作和旁边负责记录的人道:“颈部皮下、肌肉有明显出血,喉头软骨及舌骨骨折,明显是被人掐死的。”
郭仵作和负责记录的人对她口中的固有名词还不是特别熟悉,就都凑过去仔细看,又将不懂的地方一一提问,晏骄也本着现场教学的态度,耐心回答。
有实物和没实物的效果真的差很多,郭仵作用心听着,只觉得之前一些不懂的难题都迎刃而解,慢慢在脑海中化为详细的立体图像。
稍后,晏骄又开了死者胸腔,“女性死者左胸曾遭受过重击,皮下出血严重,一根肋骨轻微骨裂,一根骨折,但没有形成致命伤。”
“莫非孝子贤孙都是装出来的?”郭仵作惊道,“两位老人家一直遭受虐待?”
想要打断肋骨,那可不是一般的手劲儿。
多狠的心呐!
“不像,”晏骄摇头,“痕迹很新,应该是刚刚形成的,我并没有在他们身上找到旧伤的痕迹。”
说完,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也不排除有旧的皮外伤,但现在都看不出来了。”
可是,现在虽然能够确认是掐死的,但到底是谁干的呢?
在这个既没有监控,又不能进行一切高科技检验的年代,真是令人头秃。
没了干扰之后,验尸进行的很顺利,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
晏骄三人出了门,狠狠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对庞牧点点头,又将报告文书递给他看。
郭仵作头一回见晏骄摘脏器,从舌头开始,到下面心肝肺脾,完完整整。
那样干脆利落行云流水的干练,显然是经过千百次实践才会有的,他既钦佩,却又本能的觉得恐惧,这会儿还觉得手脚发软,颤巍巍蹲在路边石头上大喘气。
再一回想起刚才晏骄说的“好好看我怎么操作的”,郭仵作就忍不住喉头发痒。
听这个意思,以后自己的课程里……也有这一项?
他突然感受到一丝绝望,眼神越加涣散了。
人的视角不同,看到的也大不相同,郭仵作这么坐着,便能很轻易的看到成年人弯下腰也看不大着的角度。
他一边平复呼吸,一边下意识四处撒么的功夫,竟又有了发现。
“你的耳朵是谁咬的?”郭仵作指着王大勇与王氏的长子大牛,疑惑道。
原本好好的耳朵被咬的皮肉翻卷,伤口还不断渗出血丝,显然是刚咬不久。只是大牛带着头巾,四周又有翻落下来的碎发,遮住了,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在哪里?”晏骄闻言立刻跑过来,想近前查看,谁知刚还死气沉沉的女人突然像是被戳了逆鳞的野兽,猛地从地上蹦起来,炮弹似的狠狠撞在她身上。
晏骄满心满眼只想找证据,根本没料到王氏竟会突然攻击,被打了个正着,整个人都斜飞出去,眼见着就要摔倒在地。
庞牧眼疾手快,早在王氏动作的瞬间就一个健步上前,堪堪把人捞住,另一只手狠狠撑住地面。
他当即怒不可遏道:“左右,将这疯妇拿下!”
晏骄赶紧爬起来,又抓起他撑地的手来看,就见掌心已经见血,还嵌进去许多碎石渣滓和泥土,很是可怖。
“真是对不起,”她赶忙叫人将自己的勘察箱拿来,取出里头的医用酒精和胶布,细细擦拭,“是我自己没留心,反而累得你也受了伤。”
“这哪儿算伤?”庞牧久经沙场,什么要命的伤势没经历过?这种只是蹭破油皮的压根儿不叫事儿,见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