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念,早已抛开。怎么落在你门前的,我也不知道。”他唇角挂着淡淡的笑。
她看着他明亮澄澈的眼睛,有片刻恍惚,仿佛那年救他时那种虚弱而又不容靠近的倔强,心已经软了,“那你也不该一直骗着我啊?”
“我没有骗过你啊。”木头无奈道,“我只是不能告诉你罢了。当时在你家里,若是被人发现,我死不足惜,而你也活不成。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不管什
么人就乱救,要不看你是真傻,我还以为你别有用心呢。”
苏离离奇道:“什么?我傻!我难道还救错了呀?”
木头抓了她的手按在自己颊上,“没救错,不然我死了,你这辈子怎么嫁得掉。”
“哈!”苏离离短促一笑,愤然抽掉手。
木头笑道:“我一听你叫我木头,就知道你居心不良。一个做棺材的,这辈子除了和木头在一起,还能找上什么。”
苏离离使力将他一推,没推动,嗔道:“你跟谁学得这么贫嘴的?”
即使冷静稳重之人,情爱中也不乏风趣灵犀。木头无师自通,坦然招供道:“跟你学的。”
苏离离却被他贫得笑了,伸手批上他微凉的面颊,却舍不得下重手,捧着他的脸道:“明明是个臭鸡蛋,偏要开个缝,现在让祁凤翔那绿头苍蝇盯上了,怎么办?”
木头也不顾自己是臭鸡蛋,但听她说祁凤翔是绿头苍蝇就十分高兴,欣然道:“要拿住绿头苍蝇容易得很。比如,我们去告诉赵不折,那位罗将军是谁,那苍蝇就是装成凤凰,也飞不出山陕重围。”
苏离离被他一提,兴致骤起,“那罗将军是不是那个满脸写着别人欠他钱的李铿,徐默格上次说他随征死了,其实是祁凤翔将他埋伏在了雍州!”
木头赞许地点头道:“聪明,就是他。我倒没想到祁凤翔来这一手,即使莫大哥不引赵无妨进攻祁军,这位罗将军也会攻打祁军的。祁凤翔总能出天牢,只看时机罢了,谁也想不到他有这样一支生力军埋伏在雍州。”
苏离离伸手钻进木头的前襟里,只把他当暖炉煨手,半倚在他身上道:“你上次说他有两个难题,一个是缺军资,一个是需速胜。后者的问题解决了,前者的问题要靠你?”
木头抚摩着她的眉梢,“既然世上只有我能找着,无论给不给他,拿在我手里总不至于被动。”
“你为什么要给他找钱找粮?”
“倘若他把我的身份随便露一露,我就再别想安宁。正是他有求于我,我也不能不应。”木头站起身来,顺手将她抱起,“我跟祁凤翔是信义相交,这么多年来谁也没对谁不仁不义过。大家守着这个底线,不愿先撕破脸。只
因我们都清楚,我不会与他相争,他也奈何不了我,彼此为敌,非为上策。”
苏离离犹自抱着他道:“那现在怎么办?”
“李铿自然不会为难徐默格,就在这里等徐墨格送簪子给我。”
苏离离仍然抱着不动,“那笔钱……很多?”
“是。”
“多少?”
“不下亿万。”他静观她错愕的神色,温和地煽风道,“你想要吗?”
苏离离缓缓摇头,“不想。我贪小财,不贪大财。我只要自己的铺子和你。”
木头定定看了她片刻,笑了,“原来你才是最贪心的一个。”
他说完,俯下身吻她。二人紧密相拥,在初冬的寒夜,缠绵难抑。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世人能看淡钱权二字者,寥寥无几。这个人还能为你所爱,且爱着你,那是怎样一种幸运,江秋镝怎能不珍惜。
仿佛有整个夜晚可以用来亲吻,从容不迫,又柔缓旖旎,放下了一切心结。江秋镝回首看去,无论是权贵的家世,还是秘密的身份,荣耀与才干带来的怿悦都像迷离浮幻的前生。他向着不可知的方向沉坠,一直落向她,他倏然明白,这是他前世